“什么叫编辑于2012年?”
“不对……这可能吗?”
姜一循摇头:“高考试题出题时间一般在高考前3-4个月,在五月下旬出题完毕。”
“那2012……”姚贝贝现在有点懵,“你是说这份答案是假的?”
姜一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看过试卷,是真的。”
这就很神奇了,就算这个泄题者[X]真是他们一中的校长,可高考试题都是由省考试院组织专家随机抽取的,恐怕他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左右高考出什么题吧?!
如果这答案没问题,那……
难道……
“还有别的像我一样的重生者?”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重生本身就是非科学,谁规定了只能有一个重生者?
现在的重点是,人家重生的时间比她早。
姜一循落在键盘上的手握得紧紧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光,只剩下无能为力的无助和自责。
“别这样,我们……我们可以先找出那个[X],然后……然后……”姚贝贝努力想办法解决,可她也不知道“然后”后面该如何。
“没用的。”
姜一循难得一见的,说了那样的丧气话。
“你还不明白吗?”
“就算找出[X]也没用。这件事的‘因’在2012年就已经种下了。”
“他们在2012年就已经达成了交易。”
“我们无法回到过去,就无法改变这个循环的起点。”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姚贝贝其实心里清楚,但她并不想承认,拼命摇头寻找一个出口,“不可能没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
“否则,否则老天让我重生的原因是什么?”
“让我死在过去吗?!”
暴雨渐停,房屋雨棚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残枝枯叶铺满街道,考生陆续入场,喧哗褪去,校门口恢复了冷清。
“姚贝贝,你后悔吗?”
许久,姜一循开口:“如果你没有救坠楼的‘姜一循’,就没有循环。”
“你可以恣意地重启人生,改变命运。”
他低着头,看不清他说话的表情。但声音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贝爷做过的事,从不后悔。”姚贝贝提起书包潇洒转身,“走了,高考又要开始了。”
嘴上说得坦然,实则心乱如麻,根本无心考试。
无数次结果证明,姜一循说的[世界自我修复]那套理论是对的。
之前以为对手是傅俊彦和周书语,实际上她所抵抗的,是命运。
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命运,是因为它无可改变。
但,
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史铁生《我与地坛》
而命运之所以称为命运,其意义在于:人的一生是由命和运决定的。
命不可违逆,运却能争取。
“重生”和“循环”不恰恰就是“运”的证明吗?
否则她现在可能还在忍受胃癌的折磨,然后无人问津孤独地死去。
拥有“曼巴精神”的体育生,永不言弃!
一定,一定还有转机!
可现实一次次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这是她第一百次走在去往高考的路上。
加起来将近300天,7200个小时,都在重复着6月7号-6月9号这三天。
在这期间,她闯过校长室、逼问周书语说出[X]、甚至徒手拆炸弹震惊全校,能做的都做了,能试的都试了。
可每一次的时间回溯都在印证姜一循说的是对的。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咦?姜一循,你看见我的准考证了吗?怎么找不到了?”
姚贝贝在进考场前一顿乱翻,书包被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准考证。
姜一循从自己包拿出文件袋递给她,“今早出门的时候你让我帮你检查,你忘了?”
“今早?”姚贝贝皱了皱眉头,不像是开玩笑疑惑道,“今早不是你先下楼买小笼包了吗?”
姜一循眼底浮起一丝诧异,神情变得肃穆,“买小笼包……是上一次。”
“是吗?”姚贝贝闭着眼睛思考了许久,满不在乎笑道,“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姚贝贝第一次出现记忆混乱了,随着循环的次数越来越多,记忆混乱的程度也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只是记错循环的顺序,现在已经开始发展到日常生活里。
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姚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