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木禹被麻敬祖残忍的砍断了右臂,被楼珞士兵无情的丢弃在城外街口,任野狗飞禽叼啄,他受伤的创口血流不止,日渐糜烂,来往之人见到了无不嗤之以鼻、避之不及。直到三天三夜之后,他才从一个城外废弃的草棚屋里缓缓醒来,看着满地狼藉的纱布和血迹,再看看自己空松的右臂,才想起了几天前使团被楼珞人残忍的伤害之事,他连忙站起身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心中还想着如何将消息传递回安宁府,不料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还没站稳直接一溜烟倒下来狠狠地撞到地上。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跑进来,看到吉木禹倒在地上,连忙扶起他坐到旁边废旧的椅子上。吉木禹一抬头,才发现他是吉布家族安插在布云府的密探郑相一,吉木禹连忙问他:“你如何在召当府,你们队长吉布捷呢,我昏迷多久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郑相一回答道:“先生已经昏迷三天了,我们在布云府一直没有等到使团的消息,而且楼珞人又十分异常的聚集军队和粮草,吉布队长猜测先生一行人肯定在召当府出了事,于是我们立即将人马分成两队,吉布捷队长带一队赶回安宁府将情况传达给大将军,另外一队由我带队进入召党府找寻先生和使团成员。我们到召党之后,才得知家族在知召党的密探已经全部被杀害,使团成员除了先生也全部被杀害,楼珞人还把我们白奕人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我们找到先生时,先生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路边,趁着黑夜楼珞人警戒松懈,我们才将先生背到这个破房子中休息疗养。”郑相一说着一股愤怒和无奈之情交织在脸上。
吉木禹听着郑相一的表述,愤怒不已。
“楼珞人太残暴了,他们从来没把我们白奕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二十多条年轻的我们同胞性命就在我眼前活生生被杀害,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吉木禹由于说话过于激动,刚刚才恢复的伤口差一点裂开,再次疼痛的近乎昏厥过去。
郑相一连忙劝解吉木禹:“请先生保重身体,断臂之处尚未痊愈,莫过于动气,我等兄弟还要听先生的指示进行下一步工作。”
吉木禹听郑相一如此说,才恍然大悟,刚才由于过度的愤怒和伤痛,几乎忘记了使团的使命,于是他连忙询问道: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探明公主麻苏苏和少将军儿子的情况没有,我们要将此地的情况及时汇报给大将军才是。”
“加上先生我们总共五个人。”他说着将在外面的其余三个兄弟唤进来拜见先生。并接着说道:“公主和少将军公子的事情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被麻敬祖圈禁在王后的宫中,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刚开始公主绝食了五天,差点昏死过去,但是她为了能和少将军见最后一面,她坚持下来了,只是他父亲将他们圈禁在宫中,限制了人身自由,麻敬祖还扬言说要抓到少将军之后将他们一起在龙头涯上用国法动刑。”
吉木禹激动的说到:
“这条消息极为重要,只要公主与少将军儿子还活着,我们军队打过来了就能将他们拯救出来。召党城内的情况如何?”
这时候刚刚进来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召党城内已经被完全封锁了,除了楼珞人自己其他人都无法进去,这几天有陆陆续续的楼珞将领进进出出,他们中间可能有各个府的将军,那些人周围的侍从都各个气宇非凡,而且还往召党府城运送了好几次粮草。他们对城外周边也进行了严格的搜索,估计快搜查到我们这里了。请先生和队长早做准备,我们要早些撤离此处才好。”
吉木禹听完说到:“事不宜迟,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陆路过于危险而且时间久远,我们走水路,你们赶紧准备一艘小船,顺着金沙江往下走宁远府背面穿插到安宁府地界,这样我们才能最快到达安宁府。”
另一个家族成员说道:“小船我已经准备好了,乔装的衣服就放在这里,只是水路要经过凶险的白鹤滩,我们四位倒可以咬牙冲过去,但是先生伤势尚未痊愈,恐怕走水路不安全。”
吉木禹慷慨的说道:“我们来的兄弟都死在了楼珞人的刀下,就算我命丧白鹤滩又如何,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将这里的情况向大将军告知,让家族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抵抗住楼珞人,这样我们白奕人才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说完让大家换上衣服乔装打扮。
吉木禹继续说道:“找一张白布来,我写一封信让你们带着,如果我路上出现变故不能回到安宁府,你们将此信交给大将军,也算尽了我的使命了。”他随即咬破左手手指,在白布上写下:
“楼珞人已然发动战争,他们残忍伤害了我们使团成员和密探二十几人,谈判已无可能,楼珞人蓄谋已久,其心不止于泄愤,对我白奕四府更有窥测之意,希望大将军能及时部署军队抵抗楼珞人,不然我白奕军民将有灭族之灾。另外公主与少将军儿子已打探清楚,他们暂且无生命危险。叩拜大将军。”
吉木禹写完信,将其交给郑相一保管。众人换完衣服,就扶着先生悄悄走出破屋,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小船进入漂泊的金沙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