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孩子在自己的家住的竟是这样的屋子,怪不得小闺女不在这屋住,这还都是亲生的,没有先来的后来的,没有谪庶。这孩子在自己没看的地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以前老爹总是敲打自己要多看顾看顾这孩子,自己还奇怪,自己家的孩子在自己家还有什么可看顾的。原来孩子在家竟然是这样的情形,也难怪了。
昨天晚上回来才知道这孩子病了,从小到大还真没听说她病过。问了问,说是找了先生开了药吃了,说是没啥大事儿,所以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可如今看到孩子苍白无力的样子,这那是没事那么简单。
听到父亲进来,爷爷头都没回,父亲尴尬的站了一会儿,转身又出去了。
这时估计是上房的人陆续出来,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过了一会儿,传来父亲低沉的训斥声,还有小妹委委屈屈的反驳声。
父亲那么个温吞性子的人,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跟谁着过急,真不知道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子,九妹一边忍着嗓子痛喝着粥一边想着。
看着九妹吃的差不多了,爷爷把东西挪到一边,扬声叫徐辰初进来。徐辰初没进来,先进来的是父亲,进来后搓着手,不敢看爷爷的眼睛。
“爹,那个不用这么麻烦,九妹不用搬过去,我这就让他们生火了,您放心”。
“我放心,放什么心,孩子在自己家都能遭这么大的罪,你还有脸跟我说让我放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上点儿心上点儿心,这就是你上心的样子。孩子在家啥情形,你心里没点数,啊?”爷爷沉着脸看着父亲,一通怼,脸上满是失望。
“你别忘了这是你亲生的,你不把她放在心里,还有谁能疼她”
“你自己看看,这是人住的……这是个姑娘家该住的屋子吗?你眼瞎心也瞎吗?”
“都不知道你这一天天干个啥”
“是,是我疏忽了,我……”这么大年纪了,当着儿女的面被自家老爹骂的抬不起头来。
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埋怨,九丫头平时不都是挺能的吗?怎么把自己这屋住成了个猪窝,害的自己也跟着吃瓜落被老爷子数落。
怪不得小十不愿意跟她一起住,这性子就是不如小十讨喜,把这屋整成这样这是给谁看呢?
刚才老爷子骂自己亲爹,九妹也有些不忍,毕竟父亲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本能的反应就是低下头装自己听不见,想了想抬头想向父亲表示歉意,结果就看到父亲眼里有嫌弃,好像还有不耐烦。
刚刚点燃的热情瞬间又把九妹浇了个透心凉,原来自己真的是个处处招人厌的。
这时二嫂拉着小妹从站在门口的徐辰初身后挤进来打断父亲的话“爷爷,您放心,年根底下事儿多我们这两天不是疏忽了吗。这就生火烧炕,那个粥和药什么的都已经熬上了,这就得。您放心就是了”。
“再喝一剂发发汗,就应该能好转。再说这啥病不是也得有过程,那能喝下去就立竿见影呢?那不成灵丹妙药了”
“您看,天儿也晚了,就是要搬也得明天搬。您那西屋都多长时间不住人了,怎么着也得烧烧炕去去味不是”说着用背着的手偷偷戳了戳贴身站着的小妹。
“对对“小妹在二嫂身后跟着使劲儿点头。
九妹不想留下,看到二嫂她们无事献殷勤,心里越发不安。自己没出屋都怕过了病气给她们,现在却冲进来阻拦自己搬到爷爷的院子里,想想就没什么好事。
想抬手拉住爷爷的衣服,却是慢了一步。这时二嫂快速的把小妹推过,小妹别别扭扭的站在炕沿边上,低着头说“姐,那个粥已经熬上了,你还想吃啥,你说我这就给你做去”。
爷爷听了她们的话,一时低头沉默不语,九妹更是着急,奈何嗓子发不出声来,自己又不好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呈现在人前。
所以说有时候那面子有啥用?只能是困住自己手脚的枷锁。
见爷爷爷爷沉吟不语,二嫂又加了把火。
“爷爷,您看,好歹我们这院子里利手利脚的人多,还有小妹也是能干的,随时都能照顾着。啥也都方便,要不等大妹稍微得点劲儿了。再搬过去也行,何必急在一时呢,您说是不是?”
成婚两年来,从没听过二嫂说出这么深明大义体贴入微的话。
爷爷也是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那屋子平时虽没断打扫但也挺长时间没住人,刚才自己看了看也确实是有些潮。再说姑娘家家的,身子骨又正是弱的时候,现在这么晚了,万一冲撞了也不好。
如果这屋要是烧起炕来还是比潮着的炕睡着舒服点。背着手转过身看着父亲,沉着脸说道“你们最好是能说到做到”。
回头看着九妹“九丫头,好好歇着,也是爷爷虑事不周祥,那就明儿一早搬爷爷那儿去,今天一晚上好好烧烧炕,明天保准没有潮味儿了,那你先歇着吧”说完带着徐辰初转身出了屋,没有看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