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雅倏然瞪圆眼睛,大惊失色:“你别吓我……”
这边膳房鸡飞狗跳,那边皇宫也乱了套。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皇后半倚在美人榻,按了按被吵得头疼的太阳穴,一旁的宫人替她扇风纳凉,旁边更放了一盆的冰块。
皇后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进贡的樱桃,“有话就说吧。”
“娘娘……”前来禀报的宫人跪在地上似乎忌惮着什么。
一个眼神扫过去,其余宫人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娘娘,钟大人带着大臣们堵在御书房。”
皇后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扶了扶发髻问道:“他又来做什么?”
宫人面色为难,“钟大人,钟大人他说,今日若见不到陛下,一头撞死在笔洗台。”
“反了,真的是反了,钟威还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宣后一拍桌子站起来,胸腔里怒意上下起伏。
宫人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御书房内,钟威说:“大人们,我们已经多久没见过陛下了,整整一个月,皇后口口声声说陛下身体抱恙,不宜见人,身为臣子更应知晓圣躬到底如何。”
“钟将军,别闹了,娘娘等会来了会生气的,”
“刘大学士倒是会做好人,难道见不到陛下,你就不担心吗?皇后如此害怕我们见到陛下,是怕什么呢?”
钟威目光炯炯,下一秒,已然带上了哭腔,“陛下,您究竟在哪里,您再不来,宣国就要乱套了。”
“钟将军,本宫来迟了,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后盛装出席,丝毫不见慌张,微微一笑道,“陛下只是生病了,将军哭得这般晦气,意欲何为呀?”
几个老臣退了下去,御书房顿时只剩两人。
“皇后娘娘也别吓老臣,老臣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娘娘这样藏着陛下,也只会让边陲小国蠢蠢欲动,怀疑我大宣大厦将倾。”
一番话下来,怼得皇后哑口无言,这个钟威果然是个难啃的骨头,若今日不给他一个交代,岂不是过两日就要昭告天下了?
“钟将军,本宫可以带你去见皇上,只是希望你见到以后,不要再干涉皇上不上朝一事。”
钟威心里盘算着,他不必说话算数,先答应宣后的要求,其他的以后再说。
可等真见到皇上,钟威彻底傻眼了。
外面传宣武帝沉迷炼丹一事并非空穴来风。
后宫处竟建了一处小小炼丹房,一月未上朝的宣武帝身穿黄色道袍,面色通红,留了两撮细长胡子,紧紧盯着丹炉不肯错开目光。
“陛下,微臣终于见到您了。”钟威激动得老泪纵横。
宣武帝恍若未闻,从一旁的架子上又拿了一颗草药,熟练得掀开丹炉丢进去。
“陛下,是臣呐,您不认识臣了吗?”见宣武帝不发一言,钟威主动走过去。
丹炉外的火愈发旺了起来,浓重的药味弥漫整个宫殿,炉盖打开后,五个通体黑色的丹丸静静地躺在丹炉内。
皇上面色一喜,成了。
随即小心翼翼将它们装进密封完好的玉瓶里,虽只是一闪而过,但钟威看得分明,紫红色的丹纹与他从市面所购的完全不同。
“钟威,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