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巅峰。
他们唯有蛰伏。
唯有静待机会,以观秦国新路的状况,改制、变法、新路…果然那么好做,三代早就有人做了。
“万一…秦国走对了呢?”
话是这个道理,与列饮酒者闻此,想着另外一个可能,。
“万一走对了,我们继续行商。”
反正他们就是商贾的身份,果然秦国有变,他们商贾的身份或许有变,若然不变,他们也不会变化。
诸人无言,只得继续喝酒。
是啊,他们现在只有等待了。
“武真侯现在为武真郡侯,你觉得如何?”
缘由文字改制之事,近日来…咸阳宫车府所在,胡亥已然为常客,言语诸般,多是请教书法、文字之事。
夜幕降临,微风拂动,明亮的车府小小厅殿内,自有天地。
厅殿虽不大,却是诸般尽有。
坐于一张宽大的木案后,胡亥将手中的笔落在笔架上,按照武真郡侯定下的任务和进度。
自己现在负责的是韩国文字,韩国当年也是万乘之国,国内的文字不少,至今还没有统计完。
却是…常用文字已经出来了。
结合武真郡侯留下的那副楷模之书,徐徐对照着,希望能够有所得,起码在交差的时候,令武真郡侯满意。
如此,也是让父王满意。
有赵高的相助,不为困难,文书置于一旁,念及今日大朝会之事,胡亥再次问着。
尽管自己知道的很早,却是在中央学宫知晓的,回宫以来,还没有和赵高好好一论。
“武真郡侯,自当荣宠。”
“大秦二十等爵位,大王将巴郡之地赐予武真侯作为食邑,秦国百多年来,未有此等之盛。”
赵高同样在琢磨文字改制之事。
在咸阳宫内,想要让大王另眼相待,前提便是有足够的能力,果然只是阿谀奉承,怕是不出三日,便会被大王赶出去。
待在大王身边多年,自然知晓大王的脾性。
武真郡侯也是如此。
他负责此事,果然因为自己耽搁了进度,那可不是赵高想要的,好在…有武真侯留下的楷模之书,倒也不算艰难。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闪烁一双奇异之眸,胡亥从案后起身,随意踱步这小小的厅殿中,武真郡侯的荣宠,自己当然知道。
但…那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关内侯!
彻侯!
乃至于郡侯,再如何荣宠,也是父王赐下的。
一切来源于父王。
这个道理…自己很早就明白。
甚至于自己还知道,与其说来源于父王,不如说来源于父王身下的位置,身为王族公子,没有成为大王的心,可不是一位好的公子。
武真郡侯在护国学宫不都说过——不想要成为上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位好的士兵!
“你现在只需要做好文字之事。”
“其它的事情无需多想。”
“多想无益!”
赵高头也不抬,仍旧持笔埋首于案前的纸张上,上面已经书录不少的文字,观其形体,亦是方块文字。
笔锋动静之间,已然有了那幅《上善若水》七八分的神韵。
“做好文字之事?”
“就算做好,又能够如何?”
胡亥有些不耐。
“大王初登位,我便在大王身边。”
“整整十三年!”
“大王隐忍了十三年,最后,诛灭长信侯嫪毐,罢黜文信候吕不韦,独掌大权,方有今日盛事。”
“你现在都不到十三岁,何以想那般远?”
“大王都不太着急的事情,你却着急,且非自寻死路!”
赵高如是道。
非自己没有其它的选择,非当年的凝香美人之言,区区胡亥焉得可以在自己面前放肆?
年岁如此,就敢惦记那般位置。
着实有胆略。
也就只剩下胆子了。
“我若是不着急,此次文字之事,定然扶苏为尊得到武真郡侯的赞誉,在父王面前显耀。”
“莫不是你怕了武真郡侯?”
“不敢对扶苏下手?”
“毕竟武真郡侯对扶苏的欣赏,庙堂皆知。”
胡亥行至赵高所在的木案前,看着纸张那些逐步熟悉的方块字,是武真郡侯定下来的,这般就听从武真郡侯之言了。
连文字都书录的很相似。
现在让自己隐忍、低调、蛰伏…,说白了,还是畏惧武真郡侯。
若非如此,焉得如何胆小?
“你若是不怕,可…自行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