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燕国的地界。
当然,眼下已经成为秦国的土地上,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所感所知,着实令天明有些感叹。
行走齐国、燕地,历经兰陵城的纷扰,越发感觉如今诸夏的与众不同,感觉秦国一天下之心。
更是有感…那人的雄图伟业。
三代以来,诸天子受命于天,分封诸侯,统辖诸夏。
而今,大秦一天下,东出诸国,燕赵、三晋已灭,在那些沦亡的土地上施展秦法,贯彻别样的统辖秩序。
话音缓缓,一切种种,自己当年在咸阳宫内都是知晓的,甚至于武真侯还是首要倡导者。
秦国每攻陷一处地域,便是施展那般之法,将那些地域彻底化入秦国管辖,真正的化入秦国管辖。
诸夏一体!
何有侵扰!
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起码自己所观,是很不错的抉择。
“秦法虽好,却是燕赵、三晋风华俱往矣。”
说道诸般,再次感叹。
天道阴阳,各有利弊,没有最为完美的法子,只是有着不住的衡量,燕地之上,自己看到很多秦国的东西。
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自己此行本想要一观燕国的风华,以观召水往昔的燕国岁月,现在看来…是很难了。
至于前方的蓟城,怕是变化更大。
“秦法!”
“嬴政是一位少有的英主啊。”
听着天明口中的那般,残剑微微一笑,也是感叹。
对于秦国,对于秦法,对于嬴政,自己更加的了解,他的确是秦国罕见的英主,否则,也不会有如今大秦一天下的势头。
更有一点,其人一天下之心实在是亘古罕见。
三代以来一天下,只是将那些诸侯一一征服,而嬴政却…,虽不知孰好孰坏,可其人之心…绝对丝毫不逊色三代以来诸天子。
“燕国…这里只剩下辽东一隅了。”
“估计秦楚战事分出胜负的时候,就是燕国彻底不存的时候了。”
没有在秦法和嬴政的身上纠缠,天明话锋一转,落在另外一处,看了咸阳所处的方位一眼,又看向辽东所在。
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了?
也不知道阳滋现在如何了?那个丫头一直以来都是无法无天的,咸阳宫内,得了莫大的宠幸。
还有高儿,将来不知道是如何模样!
现在自己有些明白母亲为何要将自己送出咸阳宫了。
诸夏之大,没有母亲在身边,自己会好好活着的,一定会的。
“接下来我们前往蓟城,略微停留歇息几日,便前往辽西、辽东吧。”
“然后前往辽东塞外,见识一番塞外不咸山的盛况,在经由东胡前往云中之地,南下赵地。”
“如何?”
残剑点点头,辽东那里还剩下燕王喜的存在。
若不是怕燕王喜惊惧之下,逃向塞外,怕是早就被王翦大军拿下了,而今,辽东酷寒,燕王喜麾下的力量只会削弱的极快。
再将其拿下,乃是轻而易举了。
倒是他们此行不在意,就是一观诸夏,好好行走罢了。
“听先生的。”
天明一笑,那些地方自己之前都只是在书上看到过的,并没有亲自一观,如今有机会了。
话音缓缓,飘散于大雪之中。
二人御马行走在要道之上,奔向并不算远的蓟城所在,不多时,便是消失不见。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
“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
“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
“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
南郡城外数十里,群山深处,那处被大力硬生生削平的山峰顶端,历经漫长时日,山峰也被装点了不少。
除却一隅凉亭之外,旁侧还有两件小木屋,虽不算很大,却很是精致,诸般器物,尽皆齐备。
夏日过去,秋日以来,山峰顶端入云层,凉风吹袭,颇有些凉意,周清静坐凉亭之内,执意写就《齐物论》一语。
庄周!
这是他留下的手札,近月来,自己参悟真空一体,感受极深,尽管那些手札中,鲜少有着修炼之法。
但实则最为顶级的修炼之法已经内蕴其中。
甚至于以自己现在的境界,参悟之,都有相当裨益。
看着面前条案上的这张纸…,这段话的意思不同的人看,有不同的理解,在自己的眼中,它就是论述真空的。
真空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