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残剑的抬手一拉,天明那刚离开原地三尺的身躯,直接被抓在手中。
低语一眼,轻落下。
“残剑先生。”
“为何他们执意如此呢?”
天明双手紧紧握着长剑,看着远处被百多人围在一处的盖聂先生,心神仍为不住的担忧。
随后,又是甚为戚戚一言。
农家着实过分了。
“这…就是纷争。”
“数十年来,农家见恶于秦国,目下秦国大势已成,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不,有些人便不会放弃的。”
“至于那些普通的农家弟子。”
“无论在何时,他们都是最为艰难的。”
这个道理…自己也是咸阳宫刺杀秦王嬴政之后,在农家内修养参悟出的,故而…对于秦国一天下,便是没有什么异议。
赵地!
现在已经大体恢复了平静,自己虽未一观,可时有听闻,秦国在赵地兴修水利,开挖河渠,整顿田亩,庶民耕种。
已然安居。
不复多年前的战乱惴惴不安之象。
诸夏诸国一体同源,都是至上古华夏联盟部族而出,谁为诸夏之主又能如何?只要诸夏安稳,庶民无忧便可。
“先生!”
天明再次低沉一语。
许多道理,先前自己还不太懂,现在…却有些依稀明悟了。
“无需担忧。”
“行走诸夏,便是要见识这些,光明的,黑暗的,欢喜的,不堪的,悲伤的,…都要亲身经历过,才有所得。”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天明,丽姑娘将你交托于我和师妹,乃是要让你好好活着。”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这一点。”
残剑单手落在天明的肩头,自己能够体会到天明此刻的心境。
是不解的。
是迷茫的。
是愤恨的。
可那才是行走诸夏的意义,那才可以快速精进武道。
见识过诸夏凡俗间的万事万物,方可从其中抽取最为根本的精华,妙悟天道最根本的道理。
“师兄。”
“秦国兴不义之兵,鬼谷盖聂助纣为虐,扰乱齐楚相连抗秦。”
“实在是罪人。”
一道浩然剑气吞吐。
一位儒家弟子径直从颜岵身侧跃出,身法运转,几个呼吸便是奔至农家弟子层层深处。
对着盖聂所在,便是一剑麾下!
“子农师兄!”
“子农师兄!”
瞬间的异样,令的学宫门前的一众儒家弟子大惊,子农师兄怎会如此?
他入儒家十多年了,虽资质不算突出,行事作风历来稳重,今日怎会突然如此?
目光所至,子农师兄一剑挥落在盖聂头顶。
然…下一刻,渊虹寒光一闪,未见盖聂出鞘,子农师兄手中的剑便是化成两截,持剑的手掌更是鲜血淋漓。
盖聂一掌击出,子农师兄倒飞数十丈,重重落在学宫门前的场地上。
“哈哈哈,这才是爷们。”
“这才是汉子!”
“农家的兄弟们,儒家那群小娘们中都有出手的,我们还等什么。”
“杀!”
田虎仰天大笑,看着那被盖聂轻而易举重伤的儒家弟子,满是欢悦,瞥了极远处学宫门前的颜岵一行人。
同司徒万里坐镇夏荣、冬灭两个关键位置,顷刻间,虎啸四方,剑光挥洒。
“子农!”
“去…将子农带入学宫内疗伤。”
颜岵静观眼前这一幕,看着场地上被盖聂重创的子农,轻语一声。
“师兄!”
“那盖聂安敢如此重手?”
“视儒家无人哉?”
平日里,同子农关系不错者,闻师兄之言,慌忙进入场中,只是…却又有些不满。
鬼谷盖聂太过分了。
真当他们这些儒家弟子不存在,不敢助力农家困杀于他?
“农家!”
“好打算,我却是失策了。”
“子枫,将子农带回学宫,关上学宫之门吧。”
有感百丈开外的天地元气剧烈颤动,颜岵哑然一笑,看将过去,视线又落在子农身上数息。
子农?
陈胜?
盖聂?
墨家?
百家?
今天的一切看起来莫名其妙,有些混乱,终究…儒家还是入彀了,不…儒家并未入彀。
是自己入彀了。
杨宽文师弟受益辽东塞外千年雪莲,不得已襄助百家抗秦。
现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