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果不其然,此人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可恶,着实可恨!”
身披红色重甲,魏豹此刻正在魏国以东的繁阳幕府军帐内愤恨说着什么,手中一卷文书重重落在木案上,那是大梁城内刚传来的消息。
也就是昨天刚发生的,被人快马加鞭送至这里。
嚣魏牟欲要谋夺魏国社稷之位,欲要调集重兵,准备将王族一脉斩尽杀绝,重现百多年前的齐国之事。
齐康公的下场,魏豹很清楚!
那是田氏对于他莫大的侮辱,然…那又如何,事过境迁,太公望一脉已经不能够威望统领齐国社稷。
“嘈乱什么,事情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
“果然嚣魏牟真有异心,我等手中也有五万大军以为自保。”
魏咎静坐于上首木案后,对于那文书上的消息,自然也是看过了,神色亦是凝重起来,只是听得魏豹怒吼,心间深处平添三分烦躁。
“嚣魏牟先前王宫论事的时候,多次言语调兵御外,而今如何?还不是被王贲硬生生的压制,只能够尽可能的防守,不能够出击!”
“十多万魏武卒的威风何在?”
“与此如此,那般策略同大王的调兵守中有何差异?”
念及此,魏豹更加觉得嚣魏牟心怀反意!
在北宅之地御兵于外和大梁城御兵于外,没有太大的区别,若言怕秦国水攻之法,那也用不上派遣十多万大军?
直接派遣一两万兵卒,便可足够守住鸿沟水渠。
“坚守避野,以待援军。”
魏咎叹息一声,大梁城内的局势复杂起来,自己此处的迎战也不似那般容易了,何况原本对战杨端和大军,都没有优势。
“兄长,以我看,嚣魏牟是真的有那般之心,他当年可是信陵君身边最信任的偏将,当年的一切他都是清楚的。”
“怕是如今他是来为信陵君报仇来了,欲要亡我魏桓子社稷一脉。”
“纵然大梁城内的传言是假的,那么…嚣魏牟也该给我等一个交代才是,尽快将秦军打退,归还军政要务于大王。”
“如此,我等也信服于他。”
“否则,便是乱国之人,伊尹巨贼!”
相较之兄长的安稳妥协,魏豹是真的火爆脾气,自从嚣魏牟为大将军的时候,王族一脉可是受到相当的压制。
军中主将,为王族嫡系与旁系的越来越少,其心可诛。
魏国的社稷宗庙都快不存了,他们还在这里和秦军打仗?脑子有坑?
“那你要如何?”
对于自家兄弟,魏咎看将过去。
“要么…嚣魏牟手下魏武卒精锐破敌,彰显其心!”
“要么…卸下大将军一职!”
魏豹略有思忖,便是两则言语落下。
“不妥也。”
“目下,并非破敌之时。”
无论嚣魏牟是否有乱臣之心,以魏咎看来,十多万魏武卒精锐对抗王贲手下同样精锐之师,哪怕取胜,也是魏国主力有损。
接下来秦国关外大军一到,谁可拦阻?
故而,魏国需要时间,需要援军!
真要这个时候令嚣魏牟退出中枢,魏国可就真的乱了,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有何不妥?”
“流言岂会空穴来风?”
“兄长无需担忧,接下来我军避战不出,且战且退,以待嚣魏牟的回复。”
魏豹摆摆手,除非嚣魏牟以真实的行动回馈他们,不然…其人可诛。
“你要如何?”
魏咎怒视了魏豹一眼。
其人办事素来顾首不顾尾,只怕生出祸端。
“没什么,既然兄长觉得嚣魏牟没有那般心思,且暂时又不能够取胜,如此…大王领政又如何?”
魏豹冷冷一笑。
一边兵谏着大王!
一边又说着御兵于外,偏生又没有任何捷报传来!
一边又压制王城中的王族一脉,一边又说着没有异心!
一边说着不会统管军政要事,一边城中传言伊尹之事!
这是戏弄他们吗?
“此时非与嚣魏牟对抗之时。”
“魏豹,不得干涉大梁城的事情!”
魏咎沉声喝道。
“果然嚣魏牟真有那般之心呢?”
魏豹冷声反问。
“他不会的。”
魏咎摇摇头。
“当年齐康公也是那般信任田氏,重用田氏的,后来呢?”
魏豹冷语。
“那不一样的,嚣魏牟与魏国、我等是生死相连的。”
魏咎长长的叹息一声,有些事情…自己也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