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樊於期!”
豁然间,燕丹神色再次一怔,呆呆的看向韩申,其人…竟然…竟然有这般的要求。
若然是数十年前的燕国,一位从秦国出来的久经沙场战将,绝对是意义非凡的,可于如今的燕国来说,秦将樊於期却没有太大作用。
先前大夫鞠武就曾与自己说过,樊於期或许会成为燕国的祸根。
尽管如此,燕丹不以为意,身为燕国太子,身上流淌着千年神圣血脉,多年来,虽言没有太大的作为,但对于一个前来投奔自己的人,自己有责任将其护持。
若是直接碍于外在压力,将其交出,消息传扬出去,诸夏之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更会如何看待燕国?
战国四大公子珠玉在前,燕丹自认不落其后,四人名满诸夏,紧要者,便是一个义气二字,便是一个仁义二字。
孟尝君一生没有太大的作为,可名声响彻诸夏,缘由便是在此。
要让自己交出樊於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自己也绝对不会像嬴政屈服。
绝对不可能。
“樊将军走投无路,前来投丹,纵然如今形势,丹亦是不忍伤其人平抚谋略。”
“韩卿,此事,我等日后在谋。”
呼吸之后,燕丹拱手一礼,摇头而叹。
“嗯。”
韩申见状,没有多言,亦是颔首。
“同行副使如何?”
燕丹神色有些低沉,诸般事务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按照前几日朝堂内核秦国使臣的约定,最次一个月,燕国侍者必须出现在咸阳。
否则,秦国大军大举压境。
自古以来,出使上国邦交之人,便是一位正使,一位副使,再加上其余的随从人员,谋秦之事,出了燕国之后,一切都在韩卿掌握之中。
是故,燕丹不为插手。
“宋如意!”
韩申一语。
“丹很欣赏他。”
对于宋如意,燕丹并不陌生,如今,其人就在自己的府邸之上,若要安排进去,轻而易举,其人豪放侠义,品行极佳,修为不错。
既然韩卿选择了此人,那么,燕丹更是没有任何怀疑。
“秦国那边一直在大军陈列易水。”
“殿下,怕是韩申也只能够在蓟城停留半个月了。”
同行的副使,韩申亦是精挑细选而出。
欲要谋秦,实则颇大一同赴死,无论成与不成,只有这个结局。
谋秦功成,咸阳宫内、咸阳内外万千兵马,除非是玄关武者,否则,绝对逃不出去。
谋秦不成,自是不用多说。
如此副使,韩申并不渴求对方有多么高深的剑术修为,随同自己一同入咸阳,关键在于心神冷静,而不使得秦国庙堂狐疑。
如果期时辅助自己斩杀嬴政,自然意外上佳之用。
这般抉择,身边诸人中,也就宋如意最为适合,更有一点,其为卫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卫人,百多年前,卫人商君开创大秦如今基业。
今日,就让同为卫人的他们终结一切吧。
“数千年之阴阳家,库房珍藏如此?”
行入巫山十二峰的一座山峰古洞之内,内部已经被凿空,石壁之上,各自有着灯火照耀,光明一片,踏步其内,还有着微风吹拂,倒不是全部密封之地。
只是,看着眼前诸般奇形怪状的残余物,灵觉扩散四周,周清神色哑然,目光不自觉看向星魂。
此处,乃是山峰古洞的中央区域,四周都有着一条条青铜条案、木石书架…,看过去都带有不俗的岁月底蕴,可在其上,却似乎没有什么有用之物。
一张生出浅绿色青铜锈迹的条案之上,放着大量的牛骨,上面雕刻着大量的奇异文字,有些象形,有些花鸟形体烙印,有些…莫名其妙的纹理。
一张条案之上,放置着不少青铜器,钟形、鼎形、诸般礼器形态…,大小不一,表面亦是烙印诸般纹理,目光落在其上,倒是能够认得一二。
一张条案上,放置着不少明显历经岁月痕迹的竹简,有的残缺,有的成堆摞在一起…。
一处书架上,则是放置着不少近年来流行的纸质典籍、羊皮卷。
纵览这处区域四周,珍藏虽不少,可和自己脑海中所想象的差距不小。
阴阳家的传承数千年来,未曾断绝过,按理说不会只有这点的。
“上古以来,阴阳家历经三代,直至今日。”
“尽管传承一直存在,可…中间劫数不少,再加上阴阳家一直掌管祭祀之位,并未有过多接触三代守藏室与诸夏诸般大小事务之机。”
“大周平王东迁之后,国政混乱,阴阳家也没有带走大量外在东西,多以九宫神都的传承与三代祭祀之用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