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秦王政欢喜。
当初选择王弟为学宫大祭酒,果真没有选错,学宫之人经过铁血战争,自当有所不同。
随行的军政要臣亦是不少,彼此相互言语之间,已然在黑龙之兵的带领下,奔近蓝田大营的关头,细细聆听,隐约可闻操练嘶吼杀伐之音。
及至车驾行至入口之前,遥相看去,山峰林立、谷壑纵横间,已然大片的烟尘滚滚,覆盖方圆数里的区域,一片片黑色旗帜同一片片红色旗帜交织,时而前进,时而后退。
“红旗?”
“此地有赵国兵马?”
廷尉王绾见状,为之惊骇。
“此练兵新法也。”
“源至护国学宫内的生员兵战推演,黑红之队抗衡,分兵契合,比起单方操练更为实战成效。”
对学宫之事了解不少的国尉尉缭子朗朗一笑,去岁一年,自己也曾去过学宫讲武堂数次,也曾讲过数次兵站之策,对于这等事物自是熟悉。
“哈哈哈,走,随寡人一看究竟。”
秦王政亦是欢悦,驾驭身下骏马,直奔远处的烟尘滚滚之所。
马队仅仅跟随,庞大的队伍令的整个蓝田入口的大地都为之震动起来,正要临近演练兵事入口之时,豁然间,两支黑色的马队也从树林而出,卡住谷口。
“何人敢阻拦秦王阅兵?”
咸阳宫卫尉李仲一马当先,大喝一声。
“飞骑尉白拓见过大王!”
迎面而来的一位军将见状,连忙翻身下马,近前拱手一礼。
“无须多礼,寡人欲要战场阅兵,你在此地以为拦阻?”
秦王政笑着看向眼前之人。
对于此人的消息,也是有些印象,乃是陇西老士族的,进来颇有功勋,官职提升至飞骑尉。
“我王,战场操练,任何人不得擅入。”
白拓神色一怔,想了想,还是拱手一礼而应。
“哦,莫不蓝田大营之内,军令高于王命呼?”
秦王政神色虽未改,但声音却是不自觉的低沉些许。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白拓单膝跪拜,再次回应着。
“哈哈哈,看来蓝田大营练兵的确有成。”
“速速通报王翦,寡人要入蓝田演武场阅兵。”
秦王政仍旧遥看着远处滚滚烟尘,又看了看面前的白拓,没有多言,轻轻一笑,王令而落。
“喏!”
白拓双手抱拳一礼,旋即,身后一人从怀中掏出牛角,奋力吹响,苍茫浑厚之音席卷整个十方天地,数息之后,同样的一道号角之音呼应而起。
“大王,请!”
拱手相应,马队裂开,秦王政一行浩瀚的车驾如蓝田大营核心之地。
周清随伺左右,放眼看过去,前年自己也曾来过,天眼扫视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影汇聚在蓝田大营四周,血气充沛,铁血无比。
进入蓝田大营的核心山谷、营地所在,一路行进,多为平坦谷底,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奇异,但实则都是一片片用心整修过的战场军营。
沟壑纵横,目光环顾四周,不见任何一座军帐,但先前在外面,却明显看到滚滚烟尘,毫无疑问,已然有千军万马隐匿其中。
国尉尉缭子身为兵家高人,一路走来,点评甚多,诸般种种布置,明显非一位杰出的军将布置而出,一如当初白芊红所言,蓝田大营内的秦军将才,不可数。
“国尉之言向不虚发,果真如此,岂非昊天助力我大秦乎?”
秦王政颇有自得。
一行车驾继续向前,拐过三道山峁之后,眼前豁然开朗,面前则是一片更为浩大的演武场地,方圆数里区域,营地中央前台出,王翦、李信、辛胜等人已然大步走来。
众人相应,秦王政为首,重臣随后,汇聚高台巨鼓之旁,两侧设置有高大的云车,登临其上,可有俯览整个蓝田大营之眼力。
“大王,请!”
王翦练兵五年来,秦王政还是第一次前来蓝田大营,一切种种,颇为新鲜,看着身侧的云车,一路走来,也曾见过,乃是可以将人拉升之高处,以为俯览。
秦王政见状,点点头,对着身侧的王弟与国尉看了一眼,同王翦一起踏进云车底层,旁边便是有力士摇动齿轮,绳索而动,云车徐徐而升。
“此为公输家所研制之物?”
尉缭子单手抚摸着云车,对于此物,国尉府邸有记载。
“不错,军中有军器营,内部有公输家、将作少府之人,整日与军将揣摩,数年来,军营之内,各式兵器都有改进。”
“无论是弓弩,还是戈矛,都颇为锋利,远胜先前。”
身披重甲的王翦笑语回应。
片言之间,云车已经停下,升至十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