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寡人一直在理顺国政要事,对于山东六国关注小矣,早就想要大展手脚,诸位以为何?”
数年来,秦廷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山东六国和诸子百家的影子,早已被秦王政深深嫉恨,今日蒙恬提起,与有所感,不住的为之颔首。
“唯其心志立定,或大军出动,或邦交斡旋,事务谋划好说!”
对于兵戈之事,今日升上将军的王翦似乎也没有意外,拱手对着秦王政一礼,秦军早就准备随时东出,只待一声令下,必然开疆拓土。
对于军方如今两位新锐人士所语,昌平君与周清相视一眼,倒是没有怎么出声。端坐上首的秦王政见状,略有奇异,单手对着王翦挥动,随即看向昌平君二人。
“昌平君与武真君莫非有不同意见?”
四人中,按照先前所分,王翦与蒙恬为武将群体,昌平君与王弟类属文官,所思所想想必有所不同。
“非有不同意见,而且绝大王有急功之心也。”
昌平君熊启身为相邦,缓缓回应。
“昌平君何意?莫非行如此之事,便是急功?”
“武真君以为如何?
秦王政眉头一挑,顿觉欢悦的心情受到极大的影响。难不成还真让王弟说对了,这昌平君心念救国,不想要秦国东出!
“王翦将军与蒙恬将军所言自然不差,也是接下来秦国必然要做的,必须要让山东六国时刻明白秦国的强大和不可侵犯。”
“但是,两位将军所言所行必然要有一个前提,那便是以秦国现在旱灾刚过的国力,贸然强力东出,或有不逮,玄清觉八个字可以供大王参考。”
周清亦是拱手一礼,迎着秦王政看过来的期待目光,对于这位王兄,对其脾性自然知晓,一切政务都恨不得直接立刻办成,多不了办点等待。
但是,接下来的秦国还真得等待一二。
“八个字!”
“哪八个字?”
果然,听周清前面之语,秦王政面上为之笑意闪烁,但听着后面之语,似乎也隐藏着对于王翦两位将军之策略的反对。
“韬光养晦,休养生息!”
“秦国内患扫除,所忧者,只有山东六国,若是如王翦两位将军所言,大举东出,无异于令山东六国加强军备,增加抵抗的力量。”
“以秦国现在的国力,不是一件好事,玄清所觉,暂缓大举东出,可小规模蚕食,保持原状,待数年之后,秦国府库充盈,新锐兵士汇聚,真正的东出。”
“那个时候,山东六国将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秦国必须一次性将六国彻底打垮,让他们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
细细而语,将所言缓缓道出,秦国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将六国一下子吞并,如果一个不好,甚至于不仅吞不掉,还会有可能反噬。
语落,正殿之内略微寂静之声,不远处的王翦、蒙恬两位将军都为之陷入沉思,身侧的昌平君熊启也是微微颔首。
“韬光养晦,休养生息!”
“昌平君以为如何?”
对于周清所言的八个字,秦王政同样思忖十多个呼吸,深深呼吸一口气,觉得有理,但还是要询问群臣意见,目光而扫,落在熊启身上。
“武真君所言谋国。”
“启以为,亦是如此,秦国内患虽不存,但仍旧要积蓄内力,将新入秦国的秦人安顿完毕,两年之后,便可收田粮赋税,以秦国现在巴蜀、关中两大根基,两年之后,当可盈余。”
“按照长平之战的规模,秦国第三年的底蕴积蓄,完全可以击垮赵国和楚国,故而,为一击而中,匡诸侯,一天下,遵商君当年变法之策,休养生息至少五年!”
“五年之后,秦国底蕴超越山东六国,在这五年的时间内,秦国也可淘汰老弱兵士,重练新军,想要攻灭六国,起码也得六七年的时间以上!”
身为相邦,昌平君熊启对于诸般事的眼光自然有相当水准,闻周清之语,结合自己所言,有些明悟,而后拱手看向上首,将所言有条不紊的说道而出。
只要五年的时间,以秦国的底蕴,山东六国将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五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整饬吏治,刷新秦国,仓廪丰饶,坚甲利兵,而今又有造纸、印刷之术,也可在五年中培养大量精通秦法的吏员。”
“数年前的骊山之中,玄清于大王说过,以秦国的军力,征服六国不难,若在辅以源源不断的秦吏统辖,收拢民心,给予分化拉拢。”
“如此,亲近秦国的力量越强,抵抗的力量自然越弱,那时候,东出函谷,势不可当,必一天下!若说三代之主所成为王道之业,届时,秦一天下,则为亘古帝业!”
无怪乎昌平君能够在十多年来,一步步登临相邦之位,所见所想,却有独到之处,紧随其言,周清继续而语,从秦王政先前而语可以看出,对于一天下,或许他还没有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