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见过大王!”
等待多日,而今终于再见,有着之前咸阳派出的密探和自己联系,而今在新郑城外五十里处,一座普通的乡里所在,今日行进一驾普普通通的马车。
驾车的非名驹骏马,而是驽马,驾车的是一位少年人,粗布麻衣,不苟言笑,四周则是不知不觉涌出多位陌生之人。
清寂的房间中,从咸阳而出的隐秘之人显,周清见此,不由得朗朗一笑,上前一步,微微一礼,轻语之,嬴政终究还是选择这个时候前来。
“大师于新郑之中停留月余,不知那韩非如何?”
面冠如玉,身着玄黑素袍,静静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就是隐隐散发一丝霸道之气,一双甚是有神的眼眸看向周清,同样有些欢悦,没有多言,直入主题。
此行而出咸阳,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所得时间也是有限,在有限的时间内,将一切办理完毕,当是正事,一侧的鬼谷盖聂持剑而立,静默不语。
“欲要令其入秦,只怕有一定的难度。”
“若论其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新郑朝堂之上,已经站稳脚步,给予他时间,未必不能够肃清新郑朝野,重整朝纲。”
“而且,其身边还有一位贵人相助!”
这处静室之中,环境虽不甚雅致,但几人均不在意,听嬴政之语,周清亦是没有迟疑,徐徐出言,将韩非在新郑之中的表现娓娓道来。
语毕,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看向嬴政身侧的盖聂。
“贵人相助?”
“能够被大师称为贵人的,列国之中可是不多,寡人很是好奇?”
对于周清所言之语,秦王政似乎早有预料,只是似乎并不在意,近来,自己又阅览对方的诸多著作,当真是一句句直入心间。
秦廷内外,反而不如一个外人了解自己,嬴政引以为知己,此行新郑见到对方,就是极大的收获,直接让对方入秦,能够随自己返回咸阳更好,若是不能,待自己扫荡内患,对方不入也得入。
听得出周清言语深意,眼中已是流出一抹好奇,韩非身边也有大才?区区一个小小的新郑,机缘倒是不小!
“这个人盖聂先生应该很熟悉!”
流沙之内,没有鬼谷卫庄的存在,在新郑之中,仅仅凭借一把逆鳞之剑,根本无法护住韩非,二人相遇,即是彼此的抉择,也是彼此所需。
“大师所言…是小庄?”
感应着周清看过来的目光,盖聂亦是将视线转向,又闻此语,周身不由得一丝淡白色玄光缭绕,诸夏之内,能够符合大师之意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正是盖聂先生的师弟,传承鬼谷横之一道的卫庄先生,一位旷世大才,再加上鬼谷弟子,大王也应该可以想象到近月新郑内的风起云涌。”
“而且,在新郑之中,一如年岁之前的野王之势也在等待着王上,大王未入新郑,百家好手与燕赵剑客齐聚,咸阳祸事不少。”
论武道修为,在整个新郑之中,卫庄算不得最为顶尖,但历来鬼谷弟子也非以武道名震列国,二人相聚,注定要掀起一番风云。
没有在卫庄的事情上多言,便是落在如今新郑的局势上,咸阳城内能够有此动作的人不在少数,如长信侯、文信候、宫廷列国之人…都有可能。
“既然不过是当初的野王之势,于大师和盖聂先生而言,不过是小事而已,明日,我欲见到韩非先生,观其胸中块垒!”
对于危局,秦王政并不在意,对于那个结果也在自己的思量之中,只是想不到咸阳城中,真的有人希望自己死在外面。
神情甚是平静,语落,身躯微转,对着房间中的周清与盖聂看去,虽未多言,但意蕴已经不至多说,自己要的是结果。
日落之时已至,雀阁下停着一顶流苏摇摆的红轿。
弄玉站在雀阁之上,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的落日,拿起桌案上的雕花发簪,指尖轻轻抚摸那锋利的铜刺,静默片刻,回过头,对着铜镜轻轻的插进发簪里。
铜镜里,纱幔无风而动。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弄玉稍稍侧首,秀眉微蹙,轻道一声。
“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不简单啊,弄玉姑娘。”
飘动的纱幔缓缓归于平静,短暂的沉默过后,一双脚从纱幔后走出,呼吸之后,墨鸦出现在弄玉身侧,双手抱在胸前。
“弄玉见过墨鸦大人。”
弄玉转过身,轻盈的裙摆像花瓣一样铺开,双手交合,欠身行礼,声音娇柔如喘,甚有诱惑之力,听得墨鸦心中都是一抖。
只是观其浓妆艳抹的姿容,倒是令墨鸦眉头一挑,他记得此女明明是安静婉约之人,怎么此时却变得如此妖媚,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难道这就是他们要想那位大人证明他们有资格获得自由的保证?
“不知墨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