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侍女:“杜家所有人到议事堂汇合。”
杜一平反感杜嫣容之前对自己的自作主张,时时对妹妹阴阳怪气。然而妹妹此时面色肃然冰凉,与平时不同。杜一平忙跟上:“妹妹,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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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到了。”草棚中,贺明站起来。
姜循:“我
从未和贺郎君打什么赌。”
贺明未置可否,目光望向棚外。随着他的目光,棚外生出了乱。开始有人高声喊出:“我们要粮食,我们要吃饭!”
“姜娘子扣下赈灾粮,要饿死我们!”
“姜娘子要饿死我们,我们便要拼命!”
流民生乱,一息之间。他们大声叫嚷,激愤从中向外扩开。刹那间,他们闯过那些卫士,蝗虫一样朝草棚扑来。
贺明高声喊:“诸位莫急,我这就放粮——”
姜循起身:“不许放粮!”
那些通红的凶狠的眼睛齐齐向她投来,视她为仇人,呼吸沉重。流民的失控让玲珑大脑空白,她拉着姜循的手臂要暂避锋芒,然而姜循不退。
那些流民全都冲了过来。
姜循:“扣下他们。”
贺明:“你这是官逼民反——”
卫士们齐齐抽刀,迎向那些失去理智的流民。姜循被惊恐的玲珑连连朝后硬拽,姜循口上仍道:“谁闹得凶,直接见血便是。”
流民中有人耳尖,听到了她的话,当即大吼:“朝廷要杀我们,未来太子妃要杀我们——”
愤怒如火苗,贺明在旁煽风点火,火焰窜高,烧向姜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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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纵马于长街,数十卫士骑马相随。
马蹄飞溅,水洼如浪。
在城门前,墙头、屋檐、树梢、地上,皆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武士。他们持盾穿铠,迎接江鹭。
江鹭马速不减,卫士为首者遥遥拱手:“太子殿下邀江世子入宫一叙,请世子折返。”
江鹭扬起马鞭,淡声:“要叙改日叙,我今日有要事出城。”
为首者:“我等奉命在此等候。世子可有公文,拿来一睹,我等才好放行。”
江鹭:“皇城司办案,谁和你谈公文告示?让开——”
他伏于马背上,身如绷弦,睫毛落雨。他的长鞭朝外挥出,威猛之力带着内功,卷向那多话卫士。城门前的卫士们铠甲被雨淋湿,周身裹着肃杀之意,在为首者的示意下,齐齐抽出刀来。
局面一触即发,江鹭的马鞭挥出后,他带领的兵马相继出手,与太子人手势同水火。城门前的打斗凶悍猛烈,在雨中看不甚清。
密雨中,江鹭白袍飞扬,武力独树一帜。千军万马无法阻他,然他一人,又不足以撬开禁闭的城门。
拖得越久,对方越有时间来藏好证据,让他空跑一趟。
江鹭被一柄长枪拖下马,他就地一滚,扬刀刺中那出手者。手掌撑地,他忽听大地震动,沉闷剧烈,从另一个方向,有大批兵马驶来。
江鹭抬起头。
雨幕如绵,千军袭来。为首青袍郎君,身如松质如雪,眉目在雨中被染上一重模糊水汽,是张寂。
张寂带着禁卫军赶入此局,见卫士们抽刀砍向江鹭。隔着距离,张寂纵步跳下马,翻身腾空,长刀挥出,将一欲偷袭江鹭的卫士解决。
江鹭和张寂背肩作战。
江鹭微垂脸:指挥使怎入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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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淡漠:“想入便入了。”
张寂不会说因为姜芜,他这几日也在盯着贺家。张寂更不会说,他发现东京许多势力蠢蠢欲动,想拦住江鹭。
雨势浩大,张寂抬起脸,声音被雨水吞没:“世子出城去吧,这里交给我。”
太子派来的卫士震怒:“张子夜,你在做什么?你想清楚,你在和谁为敌,你违抗谁的命令!”
长刀映着张寂眉眼。
张寂不置一词,横刀划开一圈,水花溅在刀背上,刀朝上一递。江鹭趁势踩刀纵上,手中长鞭挥出,朝城墙上套去。借着绳索之力,江鹭朝上攀爬二丈,将蝼蚁甩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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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雷滚动。
赵铭和在书阁中坐立不安,他听到脚步声,匆匆开门,见是他派去杜家的卫士来回话了。
那卫士脸色不好:“杜家不肯。”
赵铭和微震:“你说什么?”
卫士:“那杜家小娘子十分厉害,她说——”
两刻前,赵公派去杜家的卫士焦急等话,然而杜家迟迟不派人出门。在卫士等得不耐烦时,议事堂门推开,衣白如雪的杜嫣容走出堂门。
雨丝如蒸,杜嫣容衣裙皆湿,容却洁净:“江世子在行善事,千万人性命系此一人。我纵不与世子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