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夜中,唯有月光与山寨灯火是亮着的,众人不敢点灯,怕山贼发现不远处有人。
马儿缰绳被绑在外围的树上,刘非与包哥悄悄向营地走近。
卫池在树上远远看到有人影便警惕了起来,迅速下树。
如忆与赵时潜坐在一处粗树背后,披着衣服打盹,听到卫池蹿下树的声音被惊醒。
“大哥,你怎么来了?”卫池走近看清了二人,便疑惑起来。
“秀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收到了她的信,说让你带一个叫赵时潜的人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包哥挠了挠头,很是不解。
“秀秀姐不是进入了山寨吗?什么时候寄的信?”卫池看了看山寨方向,又看了看赵时潜,心道这么快就要交换人质了吗?
“秀秀这字是最近新练的,很可能是她进山寨以后,被威胁着写的。”刘非拿出信看了看,脸色黑沉沉的,平时的儒雅随和忽然消失,赵时潜一交出去,就成同党了。这很可能变成有理说不清。
如忆坐在草叶子上手托着下巴:“秀秀能打会轻功,跑路还不简单吗?什么能威胁到她呢?”
“糟糕,”刘非皱眉震声道,“我们光顾着山寨,没顾及到小宝!”
“太过分了,他们利用我的外甥来威胁我家妹子?”包哥愤怒地道,“让我去把秀秀和小宝救回来,我和秀秀都有功夫再带一个小孩出来,绰绰有余。”
“包大哥,先别冲动,秀秀和小宝遇到的困难一定不是我们能想到的。她可能只有写这封信一条路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刘非颇为抱歉地看了赵时潜一眼。
“难道真的要让姓赵的肉票去换秀秀啊?这合适吗?”包哥觉得做人要仗义,虽然自家妹子被绑了,但是让陌生人去换也有点不厚道。
赵时潜哭笑不得地道:“多谢包家大哥为我讲话,有你这句话,赵某心中安慰。但如今事态如此,赵某不得不去换包巡按了。赵某这条性命去换百姓爱戴的包巡按回来也值了。”
“唉,可惜还是白费了我给你的妆扮,我保你半天了,没想到你还是得去。”如忆砸砸嘴,心中也不太是滋味。
“如忆姑娘,多谢你这些天的照拂。”赵时潜给如忆尊重地作了一揖。
如忆受他一礼,还是很心软地问刘非:“哎呀,阿非,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这小身板过去了,估计就被人家给粉碎了。”
卫池很想说,就让他去吧,但是又觉得让人家去送死不太合适,只能瞪着刘非,看他做决定。
刘非看了看赵时潜,又想了想:“包大哥,包家独门绝技是不是有易容变音?你功夫是在秀秀之上吧?可以易容成赵时潜的样子吗?”
包哥观察了一下赵时潜:“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当然可以,莫说男的,就算是个女的,我也可以易容。”
刘非笑起来,那么交出假的赵时潜就不算同党了。他道:“赵时潜这身份不能给山贼,只能劳烦包大哥了。进入山寨后,请你问问秀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能听秀秀的主意,她做巡按这么些日子也学到了很多与敌人周旋的技巧。”
“没问题,我粗人一个,就听我家妹子的。”包哥笑道,又拍了拍赵时潜的肩膀,“小子,你人不错啊,来,我学学你的行动举止。”
包哥一边易容,一边学着赵时潜的说话。
刘非坐下心中焦急地看着他们,面上波澜不惊。
卫池走来走去:“可惜我独独就这易容模仿学不会,不然我去也行啊,真想立刻看到秀秀姐,看她有没有事。”
“小宝是我们文家独苗,我也很着急啊,但是你不要走来走去好不好?小心被远处的山贼发现了。”如忆看着眼晕,试图不要让他转圈地来回走。
卫池停下脚步,他着急得有点暴躁:“遇到这种事,你是不是巴不得秀秀没了,你好有机会做大房?”
“喂,你胡说八道什么?相公都死了那么久了,我为什么还要去争这么一个虚无的名分?你赶紧跳进河里去洗洗你的脑子吧。”如忆站起来骂卫池。
卫池又对刘非道:“还有你啊,平时一口一个秀秀,大人的,现在看来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刘非打开扇子,扇了扇,给自己降火:“我知道你很急,但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你实在急的话,去帮韩副将看看还有哪里可以去布置陷阱吧。若是秀秀逃出来后,山贼大军出动,我们很难自保。”
如忆嗤笑一声道:“你急有什么用啊?在这里乱说话,还不如去找点事情干。”
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包哥很快学会了赵时潜的小习惯,易容好后,和赵时潜一起走了过来,他们俩个头只差一点,很难分辨的出来到底谁是谁。
赵时潜笑着道:“你们可以分辨出我们两个谁是谁吗?”
包哥也张了口,声音也相同:“我们两个很像吧?”
刘非和卫池确实没有看出来到底是哪一个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