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桉还有一半的花束没有卖出去,看来是不能早早地收摊回去了。
还好阿姨给他准备了晚饭。
他打开食盒,精致的晚饭还是热的。
他吃了没几口,老大爷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饼馕,就着咸菜吃。
看着老大爷费力的嚼着饼馕,叶桉都怕他的哪一颗牙齿会崩掉。
他递出自己的饭盒:“反正我也吃不完,我分你一些吧。”
老大爷看都没看一眼:“不了,我这馕挺好吃的,你要不整点儿?”
老大爷知道叶桉吃不了几口,于是才掰了手指头大小的一块递给他。
叶桉也没有嫌弃,直接塞进嘴里,硬邦邦的,很难嚼,还很干巴。
老大爷笑道:“好吃吗?”
叶桉不喜欢,他诚实的摇头。
老大爷又咬了一大口:“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们小时候,三天饿九顿都是常有的事。”
三天饿九顿?
一日三餐。
那岂不是三天没饭吃?
叶桉想象不出来,怎么会有人三天一顿饭都吃不起?
他好像看着老大爷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从来没有闻见过他的信息素,他连老大爷是alpha还是oga都不知道。
他问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老大爷点头:“嗯。”
叶桉猜测:“你应该是alpha或者beta吧?”
毕竟老大爷还曾经嫌弃过他是oga。
他追问:“那你的妻子还有孩子呢?”
老大爷把竖在一边的牌子调转了一面给叶桉看。
是几个小孩的照片和信息。
老大爷指着其中的一个孩子,小孩子穿着开裆裤,像是一两岁的样子,乐呵呵的露着小牙齿,手上还带着两个小银镯,看得出来他的父母很爱他。
老大爷第一次不那么乐呵呵的,语气轻快,但叶桉能感受到老大爷的话里的哀伤:“这是我丢失的女儿,已经丢了二十多年了。我和我老伴儿找了十多年,她想不开,生了一场大病,先走了。”
叶桉有些震惊:“找了二十多年,你没有想过放弃吗?”
“想过,可是万一明天就找到了,有消息了呢?所以不能放弃。当年我带着她出来玩,一转身她就不见了,一找就是二十多年。我的腺体……”老大爷伸手摸着后颈腺体的地方,那里贴着一个破烂的已经发黄了的腺体阻隔贴,“卖了。”
卖了两个字说的轻巧,其中的沉痛只有老大爷自己清楚。
叶桉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话,孩子丢了二十多年,找到的希望微乎其微。
他说不出:很快就会找到了,这样的安慰人的话。
一听就很假。
他道:“你把照片给我吧,我打印下来,挂在我的小摊上。”
老大爷眼中闪烁着晶莹,他粗粝的手掌抹了一把脸,笑道:“你这孩子。”
叶桉把自己的饭分作了两半,筷子也折断成了两半。
“以后我都会来这里摆摊,我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