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掌事在几名壮汉护送下,进入县衙后花园。
县令许文此时早已备好茶水。
掌事一进门就连忙询问,“那位真是北平府……”
“八九不离十!”
许文点了点头,“我从没有见过,有人胆敢冒充朱姓。”
“况且那人贵气逼人,除了那位,没有哪个士绅培养得出来。”
“嘶……”
听此,掌事当即倒抽一口冷气,一脸惶恐。
“那我们的事情,他们岂不是知道了?”
说完,掌事眸光闪过一丝冷光。
“为了我们项上人头,干脆把他们……”
“不行。”
许文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掌事,还不至于如此。”
“为何?”
掌事有些期待地看着许文,“县令有什么妙计?”
许文连忙解释,“这事缘由,是掌事找商队要过路费,并不是我们官府而为。”
“所以,权当成是苏州府某个士绅个人所为,即便朝廷追查,那时推出一人当替罪羊即可。”
“至于北平府来的那贵人,好像也知道规矩,如果我们赔偿到位,想必不会主动告发我们。”
“况且这次我也得罪了那贵人,甚至商队管事,还特意提了耽搁交货会有巨额赔偿。”
听到这里,掌事眼睛大亮。
这说辞,他们再熟悉不过。
“那人是想要赔偿?”
“是。”
许文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
掌事心头一喜,“只要能商量就行,我先跟老爷汇报。”
“他们已经离开苏州府去了松江府,虽说看起来不当回事,可这种人也很难缠,掌事还是要尽快。”
“我知道。”
……
商队这边离开苏州后,一路没有再遇到阻拦。
一直等到上了船,朱高炽才询问,“宋师,我冒充二弟,会不会不妥?”
“这哪是冒充?”
宋隐一脸诧异,“你确实是朱姓皇族。”
朱高炽点了点头。
宋隐继续,“刚才我可没说你是燕王,只说来自北平府,熟悉北平府罢了。”
朱高炽惊讶地看着宋隐,“是他们想多了。”
“那是。”
宋隐笑了笑,“他们那样想也好,省了我们很多麻烦。”
朱高炽思索片刻,“宋师说得在理。”
宋隐看着海面,没有接话。
片刻,朱高炽像是想到什么,再次询问。
“宋师,县令和士绅狼狈为奸,竟然勾结找商队要过路费。”
“不知当年还在北平府时,那些官员会不会也如此。”
宋隐惊讶地看着朱高炽,“北平府商贾使用的码头,属于燕王府,北平府和燕王府赚钱都靠那个码头,哪个官吏和士绅,敢去刁难那些商贾?”
“那为何宋师在县衙时,宋师应对得如此老练?”
朱高炽愈发疑惑。
宋隐淡淡一笑,“因为许多地方都存在这种情况。”
朱高炽大吃一惊,“父皇知道吗?”
“应该不会有官员主动把这种事情禀报给皇上,锦衣卫有没有禀报,我就不知道了。”
“宋师,我一直觉得即便没有儒家教导,可天子治理下的大明乐土,还有京察和年终奖、锦衣卫、都察院等多重监管下,也算清明……”
“未曾想,竟然有那么多面目可憎的官员,就像硕鼠,永远都无法满足。”
“你能领悟到这些,我很欣慰。”
“宋师有没有什么计策,可以重重治理那些劣绅贪官?”
“没有?”
“唉!”
“你不如继续观察民情。”
“也只能如此。”
……
宋隐和朱高炽的轮船,才进入松江府地界。
就见身后赶来四艘大船。
为首的人竟然是班头林磊。
“小人见过诸位贵人。”
宋隐笑着询问,“你带了那么多人赶来,是想再把我们带去衙门审问吗?”
林磊大惊,慌忙跪下。
“贵人说笑了,小人赶来,是特意来赔罪的。”
说完,林磊指了指身边一人,“贵人,这是大掌事。”
“大掌事来赔罪?”
宋隐微微一笑,目光越过那掌事看向后面跟着的那些大船。
见状,那掌事也恼火,笑着解释,“是小人有眼无珠,给贵人添麻烦了。”
“因而特意带来三艘船财物给贵人赔礼。”
“贵人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