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雄见礼后,朱棣沉声发问,“胡尚书弹劾锦衣卫对其府中下人滥用私刑,并将人逼死,可有此事?”
胡雄脸上布满委屈和愤怒。
“皇上明鉴,锦衣卫不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
“锦衣卫没做?”
朱棣板着脸问。
“皇上,肯定不是锦衣卫做的。”
胡雄一脸坚定。
朱棣看向胡杨,有些纳闷询问,“胡卿有证据吗?”
胡杨拱了拱手,“皇上,此事是那奴仆亲口说的。”
“自杀的奴仆?”
朱棣眯了眯眼,似是在思索。
“皇上英明!”
胡雄再次拱手。
“人死了?”
胡雄一愣,当即勃然大怒,“胡尚书为何如此诬陷本官?虽说锦衣卫名声不好,却也不会滥用私刑,向来遵守律法。”
“锦衣卫真没干过此事吗?”
胡杨目光阴冷,一脸不信。
“胡尚书未免太过偏执!”
胡雄毫不妥协。
朱棣摆了摆手,“既然没有证据,此事移交禁卫军,定会给胡卿一个说法!”
“多谢皇上!”
胡杨一脸感激。
胡雄也拱了拱手,“皇上英明!”
见状,正准备补刀的御史身体一僵,庆幸自己没有着急出头。
都觉得胡杨太过鲁莽,凭着一个死人的话,就想拿来弹劾锦衣卫。
还好皇上没有动怒。
……
宋府!
“锦衣卫怎么如此大意,打草惊蛇?”
得知朝堂上发生之事,宋隐非常惊讶。
“老爷,此事已经惊动对方,商会接下来要如何做?”
一旁,海商会管事贺晓小心谨慎地询问。
“不用停!”
宋隐微微一笑,“那些贼人鸡飞狗跳更好!”
“贺晓,你去打探一下,那人跟苏杭哪些富商士绅关系密切?”
“或者是哪些富商士绅们发迹跟那人有关?”
“小人定当办好这事!”
贺晓点头应下。
宋隐轻轻颔首,“苏杭经济繁荣,海商会生意早晚会遍及苏杭。”
“海商会股东目前没有变化,生意扩大时,遇到合眼缘的富商士绅们,可以吸纳进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只要遵守商会规矩,咱就不排斥。”
“谢过宋大人,小人知道了。”
贺晓心头一喜。
“但要切记,船行股份不得少于六成。”
“明白,宋大人!”
宋隐点头继续,“那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闻言,贺晓脸色严肃,不由得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宋大人,小人查清楚了!”
宋隐眼睛一亮,“快说!”
“是,宋大人!”
贺晓当即取出一个本子呈给宋隐。
“宋大人,天界寺田地大约一万五千亩,接下来是灵谷寺和天蚕寺将近一万亩,天禧寺田地则是六千亩!”
“永庆寺、承恩寺、普惠寺等那些寺庙,拥有田地从两千亩到五千亩不等。”
“苏杭那边寺庙就有上百座,那些寺庙拥有田地少则三千亩,多则一万亩!”
“京城周边寺庙拥有田地加起来,几乎达到十万亩!”
“苏杭一带的寺庙拥有土地也多达七十多万亩!”
“这么多?”
宋隐倒抽了一口冷气。
贺晓点头,“每一座寺庙不但田地众多,无一例外都跟士绅官吏关系密切。”
“宋大人若是不满天禧寺,就针对天禧寺就行!”
“如果要对所有寺庙下手,恐怕大明一半以上士绅官吏们会联手反击。”
宋隐瞥了一眼贺晓,“这事,我自有主意!”
贺晓惶恐,“是小人多事了!”
“好了,你去查苏杭的事情。”
“是,宋大人!”
贺晓离开后,宋隐躺在软榻上喃喃自语。
“是谁跟我过不去?我又没得罪谁?又无人知我有多少钱?”
“此人是假钞幕后操纵者吗?”
“还是江陵县死去那几个官吏幕后之人?”
“难道是天禧寺?”
“可一个寺庙哪来那么大势力?”
“僧人既不纳税,又不服徭役,要那么多田地干什么?”
宋隐越想越纳闷。
“死士那么忠心,肯定是底蕴深厚的世家,难不成是蒲家余孽?”
“会不会是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