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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时辰之后,袭人步履蹒跚的回到怡红院,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径直回到自己屋内,偎依在了床上。
自从她被王夫人提了月例,她自恃身份,守夜的活已经交给麝月、秋纹了。
以前还会偶尔进屋伺候,可自从被赖尚荣胁迫之后,那不疼不痒的,实在食之无味,加上上回大雪天一病月余,便干脆只担着姨娘的身份,不做姨娘的本分了。
不过,此时偎依床上的她,并非回味、徜徉什么,而是赖尚荣的吩咐,着实让她犯了难。
她实在搞不懂,赖大爷此举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非要刺激二爷?
故意让他主动招惹,然后挨太太一顿训斥?
可那又能怎么样?二爷毕竟是太太最疼爱的儿子,难道还能像上回老爷那般,下那么重的手?
上回毕竟牵扯到忠顺王,难道赖大爷还能比得过王爷?
在她看来,赖尚荣虽说身份大不如前,但赖家毕竟曾是荣府的下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真搞不懂赖尚荣如何想的。
她不敢不按照赖尚荣的吩咐做,别说现在只是个准姨娘,就是正儿八经的姨娘,赶出府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可若是按照赖尚荣的吩咐,以贾宝玉的脾气,肯定不会安分守己,到时候惹出什么祸端来,他必定瞒不住。
王夫人若知道是自己泄露给宝玉的消息,那还能轻饶了自己?
事到如今,只能祈求明天哪个不开眼的,将消息传到贾宝玉耳朵里,了去自己的手尾。
想到这,一个身影从脑中冒了出来,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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