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能瞒着你和卍儿的事,自然也不会揭露你跟袭人的瓜葛,你现在说,大爷还会饶你一命,若是胆敢欺瞒……”
“小的说的都是实情,不敢欺瞒大爷啊!”
若是袭人与茗烟有瓜葛,那就只能放她一马了,只会将她当做一个工具人,探听宝玉的动向。
他虽然急于报复,却也没饥不择食到,要与茗烟做同道中人。
不过茗烟的话倒也合情合理,袭人是有志向做姨娘的,怎么会舍得身子便宜一个小厮。
赖尚荣嘴角上扬,暗道,看来这利息是收定了。
正琢磨着如何收取利息,就听到远处有人喊。
“尚荣!”
“滚吧!”低声打发走茗烟,对着大门处道:“珍大哥,琏二哥,文龙。”
对三人身后跟着的贾蓉,赖尚荣却视而不见,毕竟是晚辈。
贾蓉舔着脸凑到近前,点头哈腰喊了一声:“姨父好!”
赖尚荣只挥了挥手。
贾珍立即将贾蓉一脚踢开,喝斥道:“请了安就滚,长辈们说话凑什么凑!”
随即瞥了眼远去的茗烟道:“尚荣若是好这口,回头哥哥给你安排,保管……”
贾琏凑上前道:“珍大哥那里莫非还有私藏?这兄弟可不依了!”
薛蟠忙道:“赖大哥不好这口,不然姓潘的哪里轮得到我!”
赖尚荣忙抬手制止,模棱两可道:“前儿听政叔说起宝玉,我这边问问情况!”
薛蟠原本还待再说风花雪月,听了这话顿时脸上隐隐有些不忿。
“他做的那些事情,倒让阖府为他受累,前儿妈妈和妹妹还怪到我头上。天可怜见的,我连他们换了那劳什子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去乱说!”
赖尚荣拍了拍薛蟠,却也并未替他解释。
只劝道:“这话别叫政叔听了,若是再生出什么事端,这回你可跑不掉了!”
而贾珍、贾琏则全当没有听见。
说话间,几人进了二门。
陪着众人来到向南大厅,见了贾政,因还有贾家一众族人,女卷都留在荣禧堂用餐。
瞅着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便找了一桌子坐下。
贾珍对着赖尚荣扫了眼身旁的薛蟠,故作姿态道:“尚荣,那橡胶厂何时再开新厂?兄弟还等着入股呢!”
赖尚荣笑道:“快了,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珍大哥提前备好银子就是!”
贾珍端起酒杯道:“多谢兄弟!哥哥敬你一杯!”
赖尚荣瞥了眼面露喜色的薛蟠,也陪着贾珍演了一出。
听说贾珍要入股橡胶厂,贾琏凑上前道:“兄弟!上回玻璃厂兄弟银子有限,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这会带上兄弟!”
赖尚荣戏谑道:“琏二哥,你还有脸说?当初兄弟可是信了你,才送了三千两股份。怎么?事情办好了,琏二哥就不提不刁了?”
虽说能花些银子纳了邢岫烟,赖尚荣已经满足,但却不妨碍他借机生事,也好彻底断了贾赦、贾琏再开口的机会。
“误会!误会啊兄弟!”贾琏叫苦连天道:“这事老爷、太太连我都瞒了。”
“琏二哥知不知道我也懒得管,只是以后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赖尚荣突然发飙,贾珍和薛蟠却一头雾水,忙开口询问。
这事关系迎春的清誉,赖尚荣不好说,只摇头不已。
但贾琏却不满贾赦、邢夫人拿自己当枪使,急于摆脱嫌疑,不管不顾的打倒苦水。
薛蟠听了满脸羞愧,几次欲言又止,却终于没有开口。
而贾珍却若有所思,拍了拍贾琏道:“这事不怪尚荣生气,不是我个做晚辈的说嘴,大老爷也太没眼见了,放着尚荣这样的女婿不要,难道二妹妹一个庶女,还想嫁王子王孙不成?”
转而对赖尚荣笑道:“尚荣觉得四妹妹如何?”
瞧着他这股子不要脸的劲头,赖尚荣颇感欣慰。
不过惜春就免了。
一来,荣府是逼不得已,他不想再与宁府牵扯过深。
二来,惜春才丁点大,长开了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四姑娘太小,兄弟我可等不起!”
听到赖尚荣拒绝,贾珍一脸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