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珍却是多虑了。
清虚观打醮,贾母先以和尚说宝玉不宜早婚,与薛家的癞头和尚的金要有玉打擂台。
其后,又抛出了金麒麟,显示即便宝玉的玉需要金来配,也有别的选择。
薛姨妈和宝钗,又怎么会看不透其中的意思?
只是冯家已经没了指望,加上王夫人语带威胁的话儿,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既然已经没了退路可走,那只能尽力筹划。
贾珍虽然不是荣府,但毕竟也是贾家的族长,抱着多个盟友多条路的想法,银子薛家也是愿意借的。
毕竟在他们看来,宁国府家大业大,还能甩脸做老赖不成?
若是一二万两,薛姨妈不会提什么要求,但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薛姨妈也不舍得这么白白借着。
而国营司的股份,只能说是意外收获。
她只试探性的问了贾珍,还有没银子入股,贾珍便主动提出,只要肯借钱就转让股份。
这倒是让她喜出望外。
送走了贾珍,母女两又在一起合计起来。
宝钗疑惑道:“入股的事情怎么不找姨妈,这珍大哥靠谱吗?”
薛姨妈叹道:“这不是你姨父刚打了宝玉,你姨妈气得跟什么似的,这个时候,我怎么好叫她为了咱家的事情,去找你姨父帮忙。”
说到宝玉挨打,薛姨妈一脸纠结的看向宝钗,叹道:“唉!只是苦了你了,宝玉这孩子,怎么又跟个戏子搅合上了呢!”
宝钗哂然道:“妈妈不必担心女儿,从来世家大族少不了这些事,哥哥不也是一样?”
想了想又道:“只是这是传到了忠顺王府,女儿担心万一姨妈彻查……”
薛姨妈惊道:“你的意思,那红汗巾子,是你哥哥说出去的?”
宝钗点头道:“我前头在怡红院,听到袭人都都囔囔,上回哥哥去赴宴回来,也抱怨过宝玉和那个戏子交好,就怕他醋劲上头,在外头浑说。”
“唉!这个孽障!这事可不能让你姨妈知道,否则定要影响了你的婚事。”
宝钗低头道:“嗯!女儿回头去找袭人,送些旧衣服首饰什么的,再提点她几句,想来应该不至于到处乱说。”
薛姨妈忙侧身将胳膊担在炕桌上,本就托的身前横岭侧峰,偏双臂微拢,将个身前的白腻,硬是挤成了一团。
一把抓住宝钗的手道:“可别被抓住什么把柄!”
“妈妈放心,女儿知道怎么跟她说,她是个聪明人,又跟了宝玉这么久,无非就是求个姨娘的身份……”
…………
不说薛家母女如何商议。
却说赖尚荣回到家,先去了东厢,将金钏一家的身契交给邢岫烟。
“金钏被那边赶了出来,二老爷和二太太,便将她们打发到咱们这边。明儿你叫人过去,将她们一家子接过来吧!”
“这……可是犯了什么事?”
“嗨!无妨,宝玉犯的错,倒让一个丫鬟背锅。”
“那爷准备怎么安排?”
“我记得玉钏说过,她母亲和她姐姐厨艺不错,就让她们负责厨房的事情吧!”
“大爷!”邢岫烟抓住赖尚荣不安分的大手,嗔怪道:“厨房一直都是晴雯妹妹的表哥管着,若是让金钏一家子换了,岂不是寒了晴雯妹妹的心?”
晴雯的表哥多浑虫,是她唯一记得的亲人,赖尚荣将晴雯截胡,多浑虫也跟着进了赖家。
与原着一般,整天只知道吃酒,唯一的区别是,没娶荣府的多姑娘。
“没事!晴雯那边我去说,她表哥本就只是挂个名,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酒,叫他负责府里的餐食,我还有些不放心,倒不如投闲置散两头轻松。”
邢岫烟听了这话,也不答话,好似有些失神。
赖尚荣也没注意到,起身道:“玉钏这两天不在,二姐那边一个人害怕,我过去陪陪!”
“诶!”邢岫烟跟着起身道:“要么让鸳鸯过去伺候,我这边倒是不怕,大爷过去夜里没人伺候也不方便!”
赖尚荣不去尤二姐也有尤氏陪着,跟害怕完全扯不上关系,不过是男人的孽根性发作,贪新鲜而已。
尤氏毕竟是宁府的主母,他可不敢让鸳鸯知道。
这也是赖尚荣要将玉钏一家子要来的原因,银蝶还好打发,但玉钏是尤二姐的丫鬟,便是不要她伺候,也会惹她生疑。
玉钏本就一昧的迎逢,又因金钏的事情对贾家心生不满,所以与其瞒着,不如将她的顾虑消除。
摆了摆手道:“不方便不是还有香菱、晴雯吗?哪里就要挪用你的人了。”
说着,迈步出门。
“姨娘我去送送大爷!”
没成想,刚出了里屋,就听鸳鸯招呼一声,追了出来。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