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疏通了个畅快的凤姐,当晚便感了风寒,赖尚荣也一直没再去荣府。
不过有平儿安通款曲,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到赖尚荣耳中,为了省亲采买的小尼姑,及妙玉已经入住大观园等琐事,不需多提。
而他那个计策果然管用,只是没想到王夫人竟如此雷厉风行,当即便让凤姐在府上传播,他和宝钗的风言风语。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对薛家施压。
他并没想到王夫人会用这个套路,不过这个法子虽简单粗暴,却着实好用。
这个年代,对闺阁女子的名声最为看重,即便只是风言风语,但只要传扬开来,宝钗除了嫁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吃斋念佛,慈眉善目的王夫人,对自家侄女竟也能用出这样的手段,赖尚荣也心生警惕。
“薛家虽是二太太亲戚,但如今只是户部行商,儿子你如今正五品的郎中,又有爵位在身,既然大老爷都有那个心思,何不让你奶奶去老太太那里求个情面,指不定就应允了呢!”
这个年代的婚姻大事,必须得父母出面,赖尚荣虽然是现代人,但也不能不入乡随俗。
否则,即便薛家同意亲事,但没有父母出面,也不可能娶回家。
所以,他只能将实情向父母禀报。
薛家看不上赖家奴仆出身,赖大和徐氏,同样也不太看得上败落的薛家。
当然,若非有迎春在那吊着,也未必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一想到荣府的二小姐,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站规矩,徐氏没来由的一阵舒爽。
而邢夫人的侄女邢岫烟,则被二人直接忽略。
他们虽不知道邢岫烟家境贫寒,但邢夫人本就小门小户,即便稍有薄财,难道赖家还缺钱不成?
见儿子沉默不答,徐氏继续怂恿道:“娶妻向来首重门第,薛家哪里比得上荣府,二小姐虽是庶出,但大老爷到底继承了爵位。你若是喜欢颜色好的,回头再多纳两房妾室也就是了,我瞧着二小姐性子温顺,也不会反对纳妾!”
父母不知道金钗的排序,这么想也理所当然,赖尚荣也不好解释。
只能敷衍道:“大老爷那性子,以后占着岳父的名义,指不定要做什么妖呢!薛家虽然文龙不太着调,但好歹还肯听我的!你儿子圣卷傍身,也不需要仰仗他贾家的门第!”
徐氏还待再劝,被赖大瞪了一眼,顿时不出声了。
“还是儿子想得周到,那府里的大老爷什么德行,你难道还不清楚?一大把年纪见天的往屋里拉人,一门心思往钱眼里钻,咱们儿子又在国营司这等肥缺,以后若是有什么非分的要求,如何是好?”
顿了顿又道:“叫我说既然他们有意二小姐,三小姐也未必没有机会!”
“好了!”赖尚荣摆手道:“政叔那性子会同意?不是说有正事谈吗?到底还谈不谈了?”
说起正事,赖大悻悻道:“娘娘省亲多大的荣耀,咱家当真不去凑热闹?”
赖尚荣还要在王夫人那里装模作样,怎么肯上赶着去凑。
“大晚上的冻死个人,凑什么热闹?”
“什么大晚上的?我听那边府里说,早上就要铺排开了!”
赖尚荣一时说漏了嘴,忙敷衍道:“咱家连个亲戚都算不上,便是去了,难道还能凑得上去?只怕安排到咱们觐见也得晚上了!”
赖大一想确实这么回事,又道:“田家派去南面的管事回来了,咱们两家合资,买了一大片湿地松林,已经按你说的割好了,等你这边橡胶投产,出产的松香就源源不断的运过来。”
松香是橡胶产业里不可或缺的一环,也是香皂的一个辅助材料,香皂的用量不大,但橡胶再指望京师这边小批量的出产,就明显不够用了。
这牵涉到橡胶工艺,所以他向皇帝禀明后,暗地里和田家着手操作此事。
赖尚荣点头道:“工部那边银子结了吧?”
说到这个,赖大忍不住气道:“我叫你去打招呼,你倒好,反而搞什么分批付款。”
赖尚荣也是一阵无奈,虽说现在国库多了国营司的收入,但毕竟时间还短,加上今年又有灾情,也是捉襟见肘。
皇帝要他出谋划策,为朝廷节约开支。
他便想到了后世的分期付款,甚至在去工部找徐问的时候,主动要求做表率。
徐尚书也借机推行了此法,工程完工一年后才结清所有款项。
好在徐尚书还算有心,并未宣扬他主动提及,否则那些供应商和承包商,少不得要记恨他。
“咱家又不等银子使,况且这次也是为皇上分忧,咱家做了表率,皇上还能不记在心里?”
皇上确实记在了心理。
御书房内,正隆帝一拍桌子,嘶声裂肺道:“朕的钱!朕给父皇修陵的钱,他们都敢贪墨!”
顿了顿,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