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后的三间抱厦内。
凤姐正端坐炕沿,翻阅着内宅的账目。
只见平儿进来走到她身边,俯身道:“回奶奶!打造金银器皿的差事,已经被派给了大老爷那头的秦贵。”
贾琏已有大半月不曾回家,凤姐原只当他卖香皂得了些银子,逍遥一阵子迟早要向自己低头,不想一晃大半个月过去,竟没有丝毫回家的迹象,
察觉到事有蹊跷,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得了贾珍资助,加上得到消息,别院打造金银器皿的差事已经铺排下去,更加怀疑贾琏在给贾珍输送利益,于是派平儿去前院打探消息。
以便于如上回一般,抓住贾琏的把柄再去要挟。
不成想平儿汇报的消息,却与猜测的不符。
沉吟片刻分析道:“我记得二爷说过,东府那父子两个看上了打造器皿的差事,怎么到头来却落到了大老爷那头?莫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勾连?”
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图谋造纸术的时候贾赦便和贾珍沆瀣一气,显然早有勾连,如今赖尚荣与贾珍结怨,不可能将好处给他,但从贾赦那里转一道手,却可以使不明就里的赖尚荣疏于防范。
想到这,忙起身道:“不行!可得去提醒那个癞蛤蟆,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王熙凤以为赖尚荣受命监察别院建设,上回查账也一丝不苟,所以在打造器皿的差事上,她是阻止贾琏从贾珍那里要春柳,赖尚荣则要防止贾琏向贾珍输送利益,二人殊途同归。
却不知贾琏早已听从赖尚荣之计,偷梁换柱了。
“奶奶!这会子您不会是想去找赖大爷吧?他白天在衙门当差,您晚上去是不是动静太大了些?也不知他今晚来不来府上。”
贾琏离家多久,平儿就有多久没得与赖尚荣亲近,原先一年沾不得两回她也能熬得住,可如今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难捱。
所以看出凤姐要找赖尚荣,便立即抓住机会旁敲侧击。
当然即便凤姐不告诉赖尚荣,她也会想办法通知他,免得他被贾珍等人蒙蔽。
凤姐哪里知道平儿如今身心都是赖大爷的形状,一想确实如此便道:“嗯!是我心急了,为免夜长梦多你晚上去他家里堵他,记得提醒他……”
平儿内心狂喜,面上不露声色,为难道:“也不知赖大爷晚上有没有应酬,万一去了等不到人怎么办?”
凤姐道:“那你就一直等到他到家,他还能彻夜不归不成?”
“那要是二爷回来……”
“他现在外头逍遥快活,乐不思蜀的哪里还顾得上咱们?再说了便是知道也有我替你担着!”
“嗳!”
好容易熬到酉时,在凤姐的催促下,往赖家行去。
因怕凤姐疑心,也不敢过分装扮,只在出门后,饶有心机的将腰间的绸带系的愈发紧了些,生生掐出一段妖娆来。
来到赖家,被迎进了花厅,便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躁,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眼瞅着腰间绸带及并拢的双腿,即将有绷不住的架势,赖尚荣才姗姗来迟。
瞅了眼赖尚荣身后的晴雯,忙起身道:“赖大爷!奶奶嘱咐我一定要等到大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赖尚荣听了立即会意,既然说一定要等到,那什么时候回去就可以说道了。
于是吩咐晴雯道:“晚饭就在西厢吃,我跟平儿姑娘边吃边谈,就不用人伺候了!”
晴雯听了吩咐也不急着离开,一对漆黑的眸子,在二人身上直打转,盯得平儿心里发虚,才在赖尚荣的催促下离开。
饭菜都是现成的,只消挪动个地方,二人行至西厢外间,饭菜已经摆到了炕桌之上。
打发走了下人,只听‘砰’的一声,赖尚荣重重将门关上。
旋即便来到平儿身前,半蹲下来双臂环过平儿双腿,紧紧一抱随即起身将人抱至里间。
来到拔步床前,将平儿放在床沿做好,随即贴烧饼似的粘了上去,将平儿往床上一压,同时不忘伸手一扯束腰绸带。
腰间的系带一松,平儿刚缓了口气,怎料赖尚荣整个人便压了下来。
顿时涨得俏脸通红,一把将赖尚荣推开,慌忙起身夹着腿在屋内乱窜。
赖尚荣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直到平儿喊出马桶才知道什么状况。
将平儿拉至马桶上坐好,捧起平儿俏脸,俯身将双唇凑上。
“哗啦啦……”
…………
大半个时辰后,饥肠辘辘的二人,联袂来到外间炕桌前坐下,虽然饭菜已冷了多时,但一来二人奸情似火,二来四月渐渐有了暑气,冷一些也无妨。
平儿才将凤姐的想法告知赖尚荣。
“大爷千万别信了琏二爷的鬼话!”
赖尚荣对此早有打算,丢下快子抓住平儿双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