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旅人,那就代表这个世界不应该会出现另一个“荧”。
毕竟也只是萍水相逢,维系者没必要骗她。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有什么呢?”派蒙迷茫地反问。
荧也不知道。
唯一最有可能的,是这里有一个和她有着相同相貌,本质却完全不同的人,才会让维系者否认她旅人的特殊性。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眼见她似乎又陷入了思考,派蒙决定给她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
她悄悄推开门退了出去,决定先去找阿圆叙叙旧。
只是她才刚出门,就被“客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纳西妲看着她温柔地笑道:“荧已经睡了吗?”
派蒙一边不解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一边尽职尽责地解释道:“还没呢,她在想东西。屋子里太闷了我就出来转转。不过纳西妲,你怎么来啦?”
“不久之前隐隐感觉和祈愿的联系在加强,我猜你们大概已经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了,或许会回尘歌壶,就来看看了。”纳西妲笑笑,“不过不只有我来了哦。”
她抬头。
派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还没看见什么,就先听到了一声轻嗤。
流浪者坐在树枝上。
繁盛的绿叶遮去了他大半的身形,只能让人隐约看见一抹浅淡的蓝色。
纳西妲调侃道:“你看,就算过了那么久,我们的阿帽同学还是不怎么合群呢。”
“哼。”流浪者拉低了帽檐,不再搭理她们。
“呃……”派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帽也隐隐有感觉,我索性就带着他一起来了。况且那次深渊教团入侵世界树,他受了伤没能赶上天空岛一战,算算时间应该很久没见到荧了。”
显然,纳西妲此行的目的里除了她之前说的,还掺了些小小的私心。
不过被关心的对象却不太领情。
流浪者从树上跳了下来,嘴硬道:“谁要见她。”
纳西妲佯装苦恼,“我原本想着让荧抽你的池子的,这样还能让你跟她去别的世界度度假。毕竟你最近不是一直在为自己的毕业论文苦恼吗?不过你既然不想去,那还是把这个能去其他世界的机会让给我吧,我对另一个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况且要是错过这次,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荧了。”
流浪者身体一僵。
他嘴唇蠕动着,像是在纠结要说什么,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
错过了他们的对话的荧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招呼道:“纳西妲你们来啦。”
这下在正主面前,流浪者彻底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他羞恼地瞪了荧一眼,又飞回了树上,不过这次是完全用树叶把自己给遮住了。
荧茫然地眨眨眼。
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这家伙还真的像小猫咪一样阴晴不定,不过倒是挺可爱的。
荧回想着那家伙瞪人时更明显了的眼尾红痕,有些出神。
“说起来,荧,你找到你哥哥了吗?”
纳西妲的话把她从神游天外的状况拉了回来。
荧摇摇头,“不过幸好有了点线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问道:“说起来,纳西妲你们怎么看待深渊教团?”
当初在七国游历的时候,她撞见过很多次深渊教团在各国的布置,也捣毁过很多他们的据点。
只是没想到在最后,深渊教团孤注一掷居然决定偷袭世界树。
那个时候正逢七神向天空岛宣战,纳西妲无法抽身,流浪者只能被迫回去守护世界树。
天空岛之战持续了多久,须弥的世界树之争也就持续了多久。
所以,须弥可能是最了解深渊教团的了。
不过最了解深渊教团的家伙刚刚才生了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搭理她。
纳西妲思忖道:“怎么说呢,就像饥饿濒死的鬣狗一样只能死追着唯一的猎物不放,他们是只能孤注一掷的亡命之徒。不过这种家伙,往往是最可怕的。”
“呵,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
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的流浪者在这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确实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毕竟当初是他自己孤身一个人对战数以万计的深渊教团成员的,而且他也活下来了,成功地守住了世界树,以重伤为代价。
所以即使是蝼蚁,这么大的数量也能咬死人,更何况是本来就实力不弱的深渊教团呢?
荧将深渊教团在这两个世界做的事复述了一遍。
在听到深渊教团的造神计划的时候,纳西妲的表情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