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修醒来时,已是晌午。
一阵难以言喻的爽感从后腰直攀脊梁骨,让宁修畅快地呼出一口气。
田子小姐擦着嘴巴,媚眼如丝。
“宁先生,您醒了。”
“啊~田子小姐,这……”
宁修无奈地摇着头,真是喝酒误事啊。
从今日起,戒酒!
“我是自愿的,宁先生不必困扰,你躺好就行。”
露水情缘,一桩交易罢了,没什么矫情不矫情。
宁修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该享受还得享受。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三天后,待船只修整完,姑娘们方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船。
“清雅,我替你试过了,宁先生很棒!你可一定要牢牢抓住!”田子抓住稚女清雅的手叮嘱道:“宁先生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不是王八蛋,不是畜牲,不是寄生虫,他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你明白吗?”
稚女清雅双颊红润,气恼道:“哎呀!田子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对宁先生没有非分之想!”
田子则露出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意味深长道:“我听宁先生说,他们下午就会动身,这船要是开走,可就追不上喽!人呐,做任何事情前都要想想,这是不是你这辈子绝无仅有的机会……”
稚女清雅若有所思,抬头看向喧闹的致远号。
“什么?你想跟我出海捕鱼?”
听到稚女清雅的话,宁修想都不想,摆手拒绝。
“不成不成,捕鱼可是很劳累的活儿,风吹日晒,四处奔波,而且还有生命危险,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宁先生,我可是海女,从小就在海里求活儿,我的水性很好,也有力气,不会拖后腿的!”稚女清雅青涩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那你敢杀人吗?”宁修反问道。
“啊?”
听到杀人这两个字,稚女清雅面色煞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宁修摆了摆手道:“海上凶险,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居心险恶之辈数不胜数,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面对海匪的劫掠,真出了事,我护不住你,还是算了吧。”
稚女清雅说白了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女。
捕鱼什么的活计,虽说能干,但毕竟能力有限。
船上的位置原本就拥挤,没必要招一个女人上船。
稚女清雅失落地“哦”了一身,转身下了船。
葵花刀忍不住道:“船长,我觉得多带一个也无妨,你的房间不是还能睡几个人吗?”
“滚蛋!”宁修笑骂道。
他又不是种马。
露水情缘无所谓,但稚女清雅可是好姑娘,宁修虽然也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少女有好感,但是并不会那么做。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
储备好充足的货物之后,致远号扬帆起航。
朝北方水域而去。
此时已是十一月末。
寒风冷冽。
越往北走,这风越发锋利,像钝刀子似的,无孔不入刮得人生疼。
怪不得说一年四季在海上跑的人,脸皮子厚呢?
这就风一阵一阵的刮,再粉嫩的细皮嫩肉也得弄黑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禁渔期一说。
可冬天,却是所有捕鱼人的噩梦,只因海水冰冷。
一旦落了水,就会立刻失温,必死无疑。
哪怕在船上,冰冷的海浪也足够让你喝一壶的,穿的再多,一个浪花打过来,你也得脱。
远远看到零星的几艘船只,正在捕捞。
而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和宁修一样想趁着冬季之前捞一笔。
“船长,这里就是北方水域了。”李下浩二裹着棉衣,捧着姜汤道。
他指着地图上的圆圈:“这里是我们的位置,而再往北几十海里就是蓝涟冰鱼出没的水域。”
作为这个世界十大著名海鱼之一,蓝涟冰鱼体型娇小,肉质紧实,浑身无刺,可做药膳佳肴,常出现在权贵豪门的餐桌盛宴,用处颇多;其鱼鳞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蓝色的幽光,质地如同黄金,常用于名贵的装饰品。
因此闻名。
而蓝涟冰鱼是低温海水鱼,这意味着想要捕获它们,必须前往寒冷的海域。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抗寒装备,就必须顶着零下十几度的寒冬作业。
每年因为捕捞蓝涟冰鱼冻死的人不计其数,好多人进了北方水域,就再也没有出来。其中不乏经验老道的船长和雄心壮志的渔夫,他们度过了风暴和漩涡,最终却死在了极寒手中。
捕捞的不易和肉质的珍绝,让这种鱼价格极其昂贵。
一条普通大小的蓝涟冰鱼,能够卖出上百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