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洋你——”
“都给我出去!”
洪洋转身看着自己老婆,“不出去就离婚,我现在就叫律师过来。”
老婆急得手脚发软,“不要,洪洋,我不要离婚,都是他们怂恿我,说什么要去搞死阮眉,我才找这么多人来的,你千万别跟我离婚……”
扶着她的友人重重叹了口气。
他老婆哭喊着,“都怪你!非要在我耳边吹风!都怪你!教我忍不了!我离婚都怪你!”
友人里外不是人。
洪洋冷笑,“闹完了带人出去。”
他老婆瑟瑟发抖,“我知道,我这就出去,你别叫律师来,洪洋,我最爱你了,你千万别跟我离婚——”
闹剧似的,一帮人气势汹汹上门,又散作一团退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洪洋和阮眉。
还有一地凌乱的家具。
洪洋皱着眉,“我重新帮你买。”
阮眉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没说话。
洪洋又说,“眉眉,我真不知道……”
“滚出去。”
阮眉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了。
她不想在洪洋面前掉眼泪。
“放过我吧。”
阮眉低着头,天鹅颈白皙纤细,她颤抖着,“洪洋,放过我吧。”
洪洋见过阮眉求人无数次,次次都是谄媚又讨好,甜心一般倚着你,笑得千娇百媚。
她就是个靠着男人活的玩意儿。
没皮没脸的,要不是脸蛋身材好,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怎会惹人真心疼。
可是他没见她这样像是被人掐断了似的求人。
洪洋站在那里好久,过去抱了抱她。
阮眉没有反抗,只是细微的颤抖被洪洋的手感知到了,男人更加用力抱住了她。
阮眉收拾好自己情绪,重新抬起头来,努力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行了,我一会叫阿姨收拾一下。”
看着她凌乱的头发,洪洋说,“你……没事吧?”
问这个问题像个傻批似的。
但是阮眉扯出一副笑脸来,“没事,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做好了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光了戳着脊梁骨打骂的准备。
洪洋一时竟不知道从哪开始安慰。
只能帮着收拾了一下家里凌乱的场面,用扫帚把砸坏了的家具都扫到了一起。
男人养尊处优惯了,从来不做家务,笨拙地拿着扫帚胡乱地扫地。
看得出来算是很降低格调在哄阮眉了。
阮眉还是缩在那里,一小团,她看着洪洋高大挺直的背影,问他,“你真的会离婚吗?”
洪洋不答。
“你离婚了,会娶我吗?”
有的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阮眉觉得自己好笑,也就不再问下去。
洪洋装模作样扫了扫地,最后扫把随便往角落里一放又凑过来,手里拎着刚才被她丢在地上的礼盒。
包装都砸了个缺口。
洪洋用力在缺口上按了按,让包装盒稍微恢复了一点原来的样子,随后递给阮眉,“真的不看看?”
阮眉没说话,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眼眶微红。
洪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居然不敢去看她眼睛。
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已然有点沙哑,“我……挑了很久的。”
说完自作主张替阮眉拆了,然后讨好似的将那手镯拿了出来。
细细看去,里面是刻了字的。
而且刻的是阮眉和洪洋一起的名字。
阮眉没说话,心哆嗦得厉害。
“为什么……要把名字刻在一起?”
户口本上名字都不是一起的。
手镯上倒是非要刻一起。
也难怪他妻子恨她入骨。
他妻子没做错。
做错的是她。
洪洋哑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他眼里,阮眉就是个没了他活不下去的女人,她美好又精致,却只为讨好男人生存——洪洋以为这样的人,是不用在乎她的感受和脸面的。
所以自己有没有结婚,到底喜不喜欢她,这些都没必要让阮眉知道。
可是上次买礼物的事情,那是阮眉第一次被人打。
他隔着人群远远看见她被一群人包围住,捂着脸也不吭声辩解的时候,心就刺了一下。
他有错,他知道的,他不该出轨,跟不该瞒着阮眉他有家室的事情。
然而众人散场的时候,阮眉浑身凌乱一个人站起来,看了他一眼,既没怨怼,也没有失望,只有坦然。
像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