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娘吓了一大跳。
倒是陈灼灼,激动得往林羽所在的方向挪了挪,掰着葱白的指头开始算账。
“夫君,咱们家如今的产业有田地,地里种着甘蔗、粮食还有几百亩的果树和竹林,今年回了本,明年开始,每亩地能得一两半银子的收益。”
身体微摇的杨薇赶紧坐好。
这段时间,种地的事情都由她负责。
虽说算账还不像灼灼小姐一样,扫一眼就能得出准确的数目,但她与几个小管事比试下地干活,除了家里的护院和大力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如她能干,把小管事们治理得服服帖帖的。
陈灼灼说完,看向杨薇,提议道:“小薇妹妹很擅长种田的事,这一块我认为可以交给她来负责。”
“行啊,一两半银子的收益,小薇可以自留两成,剩下的归于全家,假如有适合种植的,或者你想大面积种植的农作物,可以先尝试种几百亩试试,多出来的银钱给你当零花,赔掉的,只能从你的分红里面扣了。”
说到这里,陈娇娘才明白。
合着相公不是想要分家,而是要给大家分配事情做。
准确来说,是分权。
自留的分红当然是私产,剩下归于全家的,才会变成相公名下的财产,写到公账上。
刚刚误会了相公的陈娇娘,看到随手在旁边拿起纸笔,开始记录的陈灼灼,抿了抿唇,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
她这个正妻,似乎当得不太合格。
以前只是家庭小作坊时,她还可以靠着卖力气来帮助相公,现在相公成为旌阳首富,她有时候都理解不了相公的想法。
“娇娘,你不是喜欢挖野菜,还在学医,以后说不定会种药材,种地的事也不能全由小薇说了算,留两千亩公田,交给你这个当家主母打理,如何?”
“相公说好就好。”
陈娇娘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失落。
夫妻本一体,林羽又是一个心细的人。
换作以前,娇娘这么说的话,他只会当是温柔体贴。
如今娇娘当了这么久的当家主母,还没有任何主见的话,他一下子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娇娘……”
林羽主动挪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坐下,对着还在纸上写写画画,此时抬头看他们的陈灼灼一昂头。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公田确实可以留着,不算作收益里面,只供我们全家和奴仆们吃喝用。”
陈灼灼蹭了蹭陈娇娘的肩膀,给她出主意。
“外面卖的药材可贵了,娇娘姐姐要是会种的话,不仅能帮家里节省一大笔开支,以后种好了的药材去送礼,或者泡了酒当作药酒去卖都是极赚钱的。”
论起生意经来,陈娇娘从小没接触,自然不及陈灼灼能力强懂变通。
可学医是她的专长,在家里她也是独一份,种药材她没种过,但种药她比小薇还要强上许多。
“相公,我想试试灼灼说的。”
原本林羽还想着亲自开导娇娘,没想到女孩子对女孩子的鼓励,更加有效果。
好在抢了他风头的是自己的另一个媳妇,他忙不迭地点头。
“那就这么定下来,灼灼,你接着说。”
家里收益最稳定的是田地,但同样的,收益最少的也是田地的产出。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夫君之前让烧的炭粉,上个月供应给糖坊三十万斤,一共赚了一万五千两。”
炭粉的定价目前是六十文一斤。
一根直径四寸粗、高十米的竹子,约重百斤,能产二十斤左右的活性炭。
烧制三十万斤炭粉,需要一万五千根这么粗的竹子。
实际上后山上许多寿命将尽的老竹子,远不止四寸粗,而太老的竹子既不易冒新笋还占地方,第一批炭粉用的全是老竹子,除去人工和燃烧成本和运输,等于无本起利。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感谢大自然的恩赐。”
林羽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感谢江兄这位大金主。
陈灼灼用笔杆挑了挑耳边的碎发,有些发愁。
“如今仓库里还堆着五十万斤的炭粉没卖出去,因为糖坊每个月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但是还有许多村民卖的老竹陆续送来,夫君,炭粉只能定向卖给糖坊,没有别的用处了吗?”
有。
但林羽暂时没机会开拓这方面的业务,更没有相关领域的熟人,保险起见,他沉吟片刻:“烧完先储存好,制糖产量绝对会提升,而炭粉怎么烧,只有咱家掌握了火候和诀窍,迟早能卖出去的。”
“那就按每月一万五千两进项算,这一笔,每年就有十八万两的进项。”
“烧炭粉的事,一直由娇娘姐姐负责的,最近又从东湖湾选了几个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