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把柄?”
崔衍开始装傻。
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羽对旁边站着的衙役勾了勾手指,朝着崔衍一昂头。
“带上崔大人,咱们换房。”
“换房?”
不等崔衍反应过来。
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江南雁,一记掌刀劈在崔衍的后颈处。
可怜的崔衍直到昏死过去,也没能想明白,林羽到底为什么而来。
“把崔大人挪到他平时办差休息的院子里去,严加看守,不要让可疑的人溜进来,伤害了我们宝贵的崔大人。”
衙役们面面相觑。
宝贵的崔大人?
不愧是剑南道第一大诗人,夸人的这个措辞可真是别致。
“江兄,走吧,去请崔夫人前来和崔大人相聚。”
林羽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江南雁越发觉得崔衍可怜了。
这老小子还想着,林兄会看在崔氏一门的面子上,故意放水。
实际上,林兄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只要知道崔衍知道吴雍掌握了一些把柄,并且崔衍对这些把柄也心生畏惧,就足够了。
剩下的事,林兄一定会给崔衍安排得妥妥的。
半个时辰后。
崔夫人和其儿子被一顶小轿接进了府衙郡丞所在的院子里。
如今整个益州都在盯着吴家相关的事,崔衍身为吴雍的侄女婿,还是吴雍的盟友。
吴雍前脚刚死,被关押的崔衍,不仅后脚就重归自由,回到了自己办差的院子,还差使着江家护卫,前去接崔夫人等人到府衙。
沿街的青江酒楼里,一直关注着府衙动向的几个商贾们,因此唏嘘不已。
“没想到率先对吴家发难的,是崔衍。”
“自己人永远比敌人更了解自己人,看崔衍这个待遇,一定是抖落出不少吴家的机密。”
“不是传闻吴家掌握了许多京城权贵的把柄,这才导致了全家惨死,藏书阁被烧?”
说话的人被同桌们狠狠地瞪了一眼,示意他可别说了。
就算益州天高皇帝远,可在当地的世族,都与京城的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尤其是前不久,辰王和景王的两位小舅子,全部以探亲为由,抵达了蓉州。
又以游玩为名把蓉州和益州附近转了个遍,也不知道是冲着什么来的。
万一吴家的把柄,与两位王爷有关联,不光是同桌说话的人祸从口出,听到的人也要小心身家性命。
“是我失言了,兄弟们别往心上放,来来来,再饮一杯重碧酒,不谈官场之事,咱们继续瓜分吴家的商铺和作坊。”
“作坊就算了吧。”
八仙桌上坐在首位,年纪最长的老者拄着拐杖,用拐杖上的马头,敲了敲桌子上装酒的碗。
“以后还想请别人喝重碧酒的话,这酿酒作坊当作送给林羽的见面礼,谁也不要贪,那几家地段好的商铺,也先紧着林羽……”
“马老,你这是怕了林羽?”
失言的青年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地打断了老者的话。
他家名下也有一家产出清酒的酿酒作坊,正等着下场抢夺吴家在益州一家年产出百万斤吴伶醉清的酿酒作坊。
特别是此时出手,几乎是半买半送,再合适不过。
“林羽是旌阳小地方来的,又不是益州的,更不是咱们郡府老街的人,我们凭什么要给他准备见面礼?”
“吴家怕他,那是吴家作恶多端,我可不怕他!”
年老者见失言者居然如此拎不清利害,径直站了起来。
“老夫确实是怕了这个林羽,但凡和他作对的,如今都去见了阎王。”
“扳倒吴家之前,不论是粮行还是酒行,都因为限酒令,险些损失惨重,如今扳倒吴家,在场的谁也没出力,要瓜分胜利成果了,不先让林羽挑选他心仪的战利品,谁要是想赌一把自家的运气那就去赌,老夫恕不奉陪。”
年老者拄着拐杖,跛着腿下了楼。
剩下的其他同桌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终分成了两拨。
多数人离开了,剩下失言青年还有两人坐在原地,满脸的不服气。
“林羽一个外来户还想在我们虎口里面夺食?既然马老他们年纪大了害怕了,我们先下手为强。”
“可是许兄,吴家的产业全被府衙查抄了,案子没定也没发卖,我们想先下手也没处插手。”
听到这话,许姓青年不以为然地笑了。
“你们忘记了,我表哥可是府衙负责文书的官吏,我这就去要吴家的产业名录还有发卖的底价,让他提前给咱们预留着。”
“唉哟,许兄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震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