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抱璞正欲往青州府赶去。
虽说遭劫已成既定事实,但是他事先布置一番,总能叫小青山与广安城受损小一些。
一者是胡抱璞收拢人道气数,一者是其道场,他可不能眼见赤眼飞蝗将之毁了。
临行前他又想起黄神越章法印还在天水宫上方镇着。
进来时是以牌坊开路,出来时候胡抱璞是生生闯出去,因此方位早已偏离,他这才没想起法印来。
这时想起来,他便捏诀要将法印唤回。
等了两三息却不见法印飞回。
“这倒是奇了。”
胡抱璞眉头一挑,元神遁出,运转仙法游神御气,以此法得天地之力加持,元神瞬息与法印中的元神印记勾连。
眼前一花,入目之处,处处纯白,原是一亩净白莲花盛放,法印就悬在莲花之上。
不远处一群身着纯白衣袍的白莲教众跪行大礼,口中念念有词,不是白莲救世,就是无生老母。
突然,最前面的教众高声赞扬无生老母一句,旋即拔出腰间弯刀,一刀正中心窍,登时就气息全无。
余下教众一个个有样学样,同样是一道正中心口,霎时叫此间大殿赤血横流。
奇异的是流出来的鲜血并不是四下乱淌,而是都往一处汇聚。
也就是最开始的那一个教众头颅之前。
鲜血尽数聚拢,教众也尽都化作人皮一具。
这时却见鲜血渐渐褪色,一直到最后化作一泓清泉。
清泉忽的腾空而起,直往法印上扑过去。
法印有灵可不愿叫这腌臜之物沾染,自有一道仙光升起,将污血清泉尽数拒之门外。
清泉凝而不散环绕玉印仙光,不断消磨仙光。
玉印自行激发的仙光并不持久,没多时就开始明灭不定,又过一盏茶功夫,仙光一下散去,污血清泉尽数沾染到玉印之上。
这一下原本清润玉印上瞬间多了不少妖异色彩。
玉印这下也再不能支撑,一下滚落净白莲花上。
就在玉印要掉落池中去时,一只玉白细手一下将玉印摘走。
“嘻嘻,你终究还是我囊中之物。”
白莲圣母手持玉印,一脸得意,正待她欲要细细观赏黄神越章法印之时,其上妖异色彩瞬间消失。
白莲圣母当即面色大变,不等她将玉印甩出去,只听“铿锵”一声剑鸣,一道极白凝金剑光从玉印中飞出,将她身躯斩成两半,剑光一绞,身躯就被磨成灰灰。
下一刻玉印上再放耀耀仙光,一道白袍身影从中走出,其人面容清俊,眉心一点朱砂殷红,正是胡抱璞当面。
“该死,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虽说身躯被斩去,白莲圣母下一刻便从净白莲花上再度凝聚身形,只见她横眉倒竖,颇有几分气急败坏。
胡抱璞见之面露不屑,“天仙宝器岂是那般好拿的,若非我有意引你上钩,区区污血清泉磨上一年半载,这仙光都不会折损分毫。”
白莲圣母一听这话,更是面沉如水,不待她开口,胡抱璞手挽剑指,数丈来长的剑光吞吐不定,已经斩了过来。
她看着剑光袭来,不退不避,冷哼一声,身躯一下散去,身后一池莲花跟着尽数枯萎。
胡抱璞便是见此手中剑光也不止歇,方才突知大劫来临,虽说也想出一些破劫之法,终究心有郁气。
此刻便借此机会将郁气发泄出去。
剑势不止,越来越强,由数丈大小迅速化作百千丈,剑光吞吐间,大殿都土崩瓦解!
大殿崩塌以后,胡抱璞方才看清天际明月高悬,此处也不知是何地界,孤山悬地,胡抱璞匆匆看了一眼,身形一下散去,现出玉印本体来。
正是以分身法门隔空御使法印,天仙宝器的本质化出的分身,其实力不可小觑。
这也是为何白莲圣母会选择退走的缘故。
不然区区一道分身可唬不住她。
玉印破空而走,不多时便落到胡抱璞手中。
他伸手一摄,便从其中摄取一道气机,“且等着罢,总有跟你清算那一天。”
收起气机,胡抱璞再运转五行遁法,借山川河流而行,不过三五日便赶回广安城。
只见彼时鹅毛大雪纷飞,天际寒风凛冽,处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不远处城池中张灯结彩,不时有鞭炮声传来,好一副瑞雪兆丰年之景象。
然而胡抱璞细细观之,却能看到白雪与土层之下,无数蝗卵密密麻麻,静静蛰伏着,只等来年春日,惊蛰破土,蚕食山河草木!
一看到这样景象,便是广安城一片祥和之景象,也不能够叫他心下安宁。
胡抱璞也不御空而行,一步步丈量土地,一步落下便有斩妖法力融入大地,法力过处蝗卵尽皆消融殆尽!
他就这样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