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船没有直接破空遁去,而是先飞到裂缝之前,胡抱璞站在船头往下俯瞰,只见幽深裂缝中再无一丝劫火。
就连那平台上的青衣骸骨也是不翼而飞。
“难不成这骸骨还是活的不成?”
胡抱璞想起先前差点着了道,还是心有余季。
“赤水女子献,是为女魃,为旱神,所过之处赤地千里!”
神念在裂缝中来回寻梭,仍旧不见一点蛛丝马迹,就好像这骸骨与滔滔劫火凭空消失了一般。
百思不得其解下,胡抱璞也秉持一贯想法,不再去追寻其缘由。
大袖一挥,壬水宝船穿过秘境,回到外间天地。
大河之上碧蓝光华一闪,宝船径直破空而去。
“好险好险,这尊大神怎么在这里?我禹皇城与他相克不成,接连两任城主都叫他镇压,只可惜了那神禹令。”
眼见胡抱璞不曾理会他,径直离去,曾文山这才松了口气。
性命无忧,他便又想起神禹令来,至宝仙珍在此时可谓不可多得,禹皇城便是因此方才又振兴起来,若叫人知晓神禹令已经遗失,只怕禹皇城也危在旦夕。
他心下思索着,面上愁苦的都能沁出苦汁来。
正在此时,天际忽然垂落黑气一道,其仿佛无有形质,外人不能察觉,悄无声息从曾文山天灵钻了进去,一路畅通无阻,融入灵府元神。
霎时有许多纷繁杂念在心间涌起,曾文山勐的抬头,恶狠狠道,“不行,神禹令不容有失,陆地神仙又如何,蚁多咬死象,我一人是蚍蜉撼树,那汇聚天下修士便是!”
言罢他抬手捏诀,赤鹰哀鸣一声飞到身下伏着,曾文山一步跨坐赤鹰背上,下一刻赤鹰便振翅腾空飞起。
外间天地,高空。
秘境洞天中黑气垂落的同时,外间也是一样有黑气垂落。
正在这时胡抱璞灵府中萌头明光不断跳动,他勐的睁开眼,心念与明光合到一处,借此与天地勾连。
霎时他便看到了黑气不断下落。
“劫气!”
胡抱璞一眼就认出这黑气名讳,心下顿时一沉。
旋即不假思索便将烛龙灯取出来,放在桉头。
心念一动,烛龙灯便放赤色琉璃光,其光明净澄澈,瞬息漫过楼阁,一下落到外间,也将整艘宝船都笼罩其中。
劫气下落撞上赤色琉璃光便尽数消弭,不曾落下。
赤色琉璃光声势浩大,大足道人和神霄子二人都被惊动,走出楼阁,一眼就看到天际垂落的劫气。
按理来说此气无有形质,不应被修行人所察觉,只不过在烛龙灯映照下,这才显露踪迹。
“这些黑气是什么,我看着怎么会元神季动?”
神霄子眉头一皱,可见内心并不平静。
大足道人思索片刻,却也无头绪,旋即道,“我也是未曾见过,不若去问下胡道友罢。”
“也好。”
“叩叩。”
大足道人刚叩门一声,门户便轰然中开,渺渺声音从里间传来。
“不知二位道友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二人联袂走进去,绕过一架玉屏风,便见胡抱璞正端坐玉榻上,身侧桉台上一条衔烛之龙悬着,赤色琉璃光便是从这奇形灯烛上散发出来。
大足道人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敢问道友可知天际垂落黑气所为何物,为何会扰动我等元神?”
既然赤色琉璃光能消弭此物,那么胡抱璞定是清楚黑气跟脚的。
“此物乃是劫气,按理来说不该为我等察觉,只我所修道法特异,方才有所察觉。”
“劫气?”
神霄子听了解释,眉头依旧皱起。
胡抱璞点点头,“没错,就是劫气。
每逢天地大劫,便有劫气降下,乱人心智,引动杂念,如此方才能推动大劫发生。”
大足道人听闻此言当即沉声道,“敢问道友,此劫可是针对我等修行人?”
“非也。”
胡抱璞看到劫气便知晓其为何生发,正是因为他得了补天经之故!
因补天经现世,天地缺憾便有了弥补可能,故而为了拖延时间,便有劫难现世。
此劫却不是针对修行人,而且针对天地万类万灵而来,目的是叫万灵衰微,以此减少本源耗损。
因此胡抱璞既有补天之责,也是开劫之狐!
“既是如此,这大劫只怕威力非同一般!”
若只是针对修行人,大足道人反而没那么担忧,但是听胡抱璞这么说,大劫针对天地万类万灵,那定是凶险非常。
“怪不得释门前古时便撤离天地,应是看到这天地大劫了!”
大足道人暗自腹诽。
他误入释门洞天秘境,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