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次子,鄢容。
身后有人骑马跟上,行至少年身侧,好奇问道:“公子,为何停下了?”
外头无人应他,透过绉纱的虚影,虞清光只能瞧见那白马快速朝前奔去,马蹄声切切,不过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鄢容行至最前,勒马挡住了仪仗的队伍。
钟子盈听过使持节的名号,见此阵仗,心中虽是疑惑,却还是拱手作揖,和气问道:“大人挡住前路,可是有要事吩咐?”
鄢容只是扫他一眼,便又收回。
他抬眸,视线穿过那条条喜幡,落在那喜轿中的纤细身影上,隔着一层薄纱,女子凤冠霞帔,以扇遮面。
方才那一撇,女子垂眉清婉的神态,以及鼻尖落的那枚小痣,他都无比熟悉。
亦是他不知多少个午夜惊起,都想在梦中重见的容色。
他想起四年前的那场大火,焦土满目,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而本该葬身火海之人,却四年后,要嫁作他人为妻。
一时间种种心绪浮上心头,令他五味杂陈。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有惊愕,又欣喜,更多的却是恼火。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
他被骗了。
身后的骑兵这时也跟了上来,顺着鄢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也落在那喜轿上,狐疑道:“公子,那喜轿可是有什么猫腻?”
鄢容闭眸,敛下眸中的情绪。
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清明,他遥望那轿中倩影,薄唇轻扯,语气淡漠:“里面的人。”
他勒马转身,不再停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