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张满是泪痕、鼻涕和奶渍的小脸,只觉得脏兮兮的,很是恶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哽咽。
陈安之再一次感到饥饿难耐。
她紧咬下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平平淡淡。
随着大齐王朝的覆灭,季少涛也注意到了新皇宣布遣散宫人的命令。
不料溅起的开水瞬间烫到了她娇嫩的手背,疼得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但到了下午,陈安之依然未能见到鸳鸯的身影。
时隔多年,当季少涛喊出那声“苗素萍”时,她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季少涛也选择带着大夏朝廷给予的赏赐,解甲归田。
“素萍,嫁给我吧!”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现在有块田,几头牛…我之前打仗还立了功,陛下给了我丰厚的赏赐。我们可以一起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待到正午时分,她又看着鸳鸯满载而归,忙碌于厨房之中,不久便端出一桌色香味俱佳的佳肴。
他们曾一度以为,此生再无重逢之日。
不对,应该是回到了凡间。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低声祈求道:“鸳鸯,你快回来吧…我需要你…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有时邻居会怀着好奇心,向季少涛打听他过去的从军经历。
可惜这一回,屋里已经没有像馒头这般简易的事物。
她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颊,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季少涛的视线穿过层层人潮,捕捉到一抹熟悉的倩影——那是一个身着碧绿长裙的秀丽姑娘,她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挑选着菜摊上的蔬菜。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到处打听鸳鸯的消息。
一天早晨,当鸳鸯在替她梳头的时候,陈安之听到隔壁传来孩子们的打闹声,不禁由衷地感叹道。
她紧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继续坚持煮面。
不经意间,她的眼睛变得红润起来,两行泪水悄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翠绿的衣襟。
但她此刻的反应,却超出了他的意料。
“苗素萍,是我!我是季少涛!”他又喊了一遍。
这使他心头涌起一线希望,想到如今他未娶,鸳鸯未嫁,他或许能够寻得鸳鸯,再续前缘。
那天中午,陈安之和往常一样,坐在破旧的桌案边静静等待。
起初,她以为鸳鸯是在外面故意磨磨蹭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暗想等她回来后,定要严厉地训斥这个懒散的丫鬟一番。
就像小时候,他躲着她的父母,从窗户翻进她的屋子,笑嘻嘻地说:“素萍,我们一起去玩泥巴吧!”
而经过多年的沙场风霜,季少涛的声音也变得成熟、沧桑了许多,使得鸳鸯一时之间竟未能辨认出来。
不过“上苍”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
然而,由于陈安之不会生火,更不会蒸馒头,她只能吃下这生冷的馒头,口感粗糙至极,实在难以下咽。
可鸳鸯依旧没有回来。
于是,季少涛便早早地来到菜市,怀揣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她的到来。
长年以来,鸳鸯在宫中侍奉皇后,稍有差池便会遭受严厉的惩罚。皇后长期的威严与压迫,早已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恐惧烙印。
顾旭于凉州起兵,西北六城的官吏纷纷投降,戍边军队也尽归其麾下。
季少涛则在几年后选择了从军。
鸳鸯终于回过头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想,鸳鸯是不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导致耽搁了归来,又或者,新朝皇帝有意找她这位前朝皇后的麻烦,便鸳鸯抓捕了起来。
今日,鸳鸯在菜市偶遇了一位故人。
他离开了繁华的洛京城,来到了荒凉的西北边境,常年与西北蛮族对抗。
季少涛跟随着自己的长官和战友,从一名大齐士兵,变成了叛军乱党,再变成大夏官兵。
十三岁的鸳鸯,就此进入深宫,成了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越发感到不安。
但鸳鸯却似乎对此充满憧憬。
他以为,她会带着羞怯的笑容和幸福的泪水,欣然答应他的求婚。
可是,面条刚入锅,由于火势过猛,很快就变得软烂不堪,黏糊糊地糊成了一团。
陈安之呆立在原地,眼前一片狼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
她不禁双手合十,默默地向“上苍”祈祷。
这些话虽带有不少夸张成分,但却足以把这些见识不够的邻居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们那崇拜的眼神,季少涛心头也不禁涌上一股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