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号称大齐中流砥柱的国师,已经成了帝君的追随者;大齐曾经的“五圣人”,此刻已有四位在帝君麾下效力。
这让越来越多的人深刻感受到,帝君真乃神仙降世、天命所归。
而王坚提出的意见,也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这位曾经大齐最忠心的臣子,如今竟然这么迫切地期盼大齐的覆灭?
只听见王坚缓缓道:“在帝君宽容我的罪过,许我留在他身边,为他效力后,我乔装打扮,走访了凉州、昭武、张掖等城池,看到了各地吏治清明,官吏各司其职,没有违法乱纪、欺压民众,没有好逸恶劳、骄奢淫逸,没有争权夺利、窝里内斗……税吏收税时,不会故意淋尖踢斛;每一份对贫苦百姓的补助,都能一丝不差地送到对应的人手中……”
听到他的这番话,在场官员们都不禁暗暗吐槽:帝君在看着我们呢!谁敢这么做,怕是活腻了,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在他们看来,虽然给顾旭打工和给天行帝打工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这压力的来源却完全不同。
在大齐为官,需要他们尽快磨掉自己的棱角,把自己变得像泥鳅一样又油又滑。嘴巴要甜,文章要写得华丽。靠山头,找门路,甩黑锅……都是必学的技能。如是一来,才能升官发财,平步青云,否则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而在顾旭的手下,则是一番截然不同的体验。
他们只能踏实认真地做事实,不敢疏忽,不敢懈怠。
身体上虽然累,但心思上却轻松简单了许多。因为他们不再需要钻营巴结,也不需要担心被小人的谗言所害。
只需把手头工作做好,便有升迁的机会。
“我还看到西北的平民百姓,”王坚顿了顿,继续说道,“若说家家户户都吃饱穿暖无忧无虑,或许有些夸张。但至少,他们可以安安心心地耕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遇到麻烦时可以向当地官府寻求帮助,而不必担心官吏们会置之不管,或向他们索要贿赂。
“这些无疑都是帝君和在场诸位的功劳。
“我知道,帝君是胸怀天下、抱负远大的圣明之主。虽然大夏的疆土,目前只占据大荒一隅,但在帝君的心里,应当已经把全天下百姓都视作了自己的子民——而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妖魔鬼怪和贪官污吏的折磨。
“倘若我等花费几年时间在西北整顿,那些人就要在苦海中多受几年的煎熬,说不定又有成百上千的人变成鬼怪的腹中之餐,或是因饥饿受冻变成路边的尸骨。
“诸君应该都清楚,士气这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天行帝败北,觉明大师返回灵山寺,正是大齐王朝最虚弱的时候。
“我们在西北积蓄力量,他们也同样会休养生息,若是让他们缓过这一口气,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变数。
“因此,我恳请帝君,乘胜追击,痛打穷寇,今早将天下百姓归于您的庇护之下,大荒芸芸众生,都将铭记您的功德。”
王坚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一心为公。
换做是别人,或许会以为他在借此掩盖自己的私心,想要通过速战速决来攫取更多的私利。
但王坚在大齐做国师的时候,就是个克己奉公的人。他今日这番话,与他一直以来的人设倒颇为吻合。
“你现在终于知道帝君是胸怀天下的圣明之主了,”一旁的洛川忍不住评价道,“不久之前,是谁还在大声呼喊着要为那位昏庸之君洛京舍命报效呢?”
“是我有眼无珠。”国师低下头,不想跟这位小人嘴脸的大齐王朝前司首争论。
大堂主位上的顾旭,此刻终于微微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赞许的表情。
他神态的变化,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心绪涌动。他们不禁纷纷猜测:“难道王坚说中了帝君的心意?”
有些原本没拿定主意的投机分子,突然上前一步,一边对王坚的话表示双手赞成,一边情绪激昂地声称帝君乃得天下民心的圣主,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战必胜矣。
唯有沈丘看见顾旭有些意动的模样,忍不住紧张地说道:“帝君,我们义军……不,大夏的钱,真的不够花了啊!”
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恐怕沈丘要冲上前去抓住顾旭的衣袖,满脸泪水鼻涕地恳求帝君不要冲动。
“沈君不必慌张,”顾旭笑了笑,安慰沈丘道,“大夏的钱虽然不多,但是支撑一场灭国之战,还是绰绰有余了。”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洛川的身上:“文昌,跟在场诸位说说,你最近做了什么吧!”
洛川拱手道:“帝君,老臣近日去刚刚受降的温宿府、甘州府、葱岭府走访了一圈,发现当地的几个大宗门,如丹枫谷、明心阁、别云楼,以及豪强家族,如甘州张氏、悬河魏氏等,非法侵占了大量原本应当属于当地农民的土地,用以种植灵药,天价售卖。
“此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