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过。
他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还未等陶骞回过神来,就听到樊诚继续说道:“陶骞,其实殿下很早以前就看破你的谎言了。
“你的符道水平,与画出那张风行符的修士相去甚远就像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书生,刻意去模仿大师的文章,字里行间都在堆砌辞藻,却缺乏一股独特自然的神韵。
“这样的差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殿下本是惜才之人,但他生平最痛恨被人欺骗。
“正因如此,他才会派你的学生去执行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他希望你们师生两人在死之前,充分发挥你们剩余的价值。”
“原来这是殿下对我的惩罚啊!”听到这话,陶骞背靠着屋门,只觉双腿瘫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身子,便缓缓地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陶骞知道,正是当初一时的贪念,既害了杜菁菁,也害了自己。
杜菁菁真是个傻姑娘。
很多年前,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
陶骞看中了她的符道天赋,便把她收留下来,替自己打杂,做了很多脏活累活。
他把杜菁菁当做是免费劳动力。
但杜菁菁却把他视作再生父母,对他言听计从。
现在,她为了报恩,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想到这里,陶骞不禁长叹一声。
“陶骞,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吧?”就在这时候,樊诚再次语气冷淡地开口道。
“我我知道。”陶骞低下头,脸色白得像纸。
“知道就好。”
樊诚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这间屋子,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陶骞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自己手中的“风行符”这张符线条复杂流畅、浑然一体,其中那股自然而生的意蕴,是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也不要去碰。”
陶骞惨淡一笑,随后心念一动,自断经脉。
他面色青紫,周身黑气环绕,很快就没了呼吸。
就这样,师生二人以相同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洛京城。
这天晚上,秉笔太监曹通按照昭宁公主的命令,把四皇子萧尚贞送到了洛水边上的昭宁公主府。
此时夜深人静。
暖黄的灯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院落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光秃秃的树枝被吹得摇摇晃晃。
萧尚贞脸色苍白,一直躲在曹通的背后,不敢上前与自己的姐姐见面。
最终,还是曹通又哄又劝,才说服他走进公主府的大门。
昭宁公主仍然和往常一样静静坐在桌案背后,翻看着一摞厚厚的文件。
肤如凝脂,面若桃瓣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而她身上那件朴素大方的男装,又使得她在妩媚之余多出了几分英气。
在桔黄色的油灯下,她的目光静如止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萧尚贞深吸一口气,坐到昭宁公主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曾以为姐姐会生气,会像以前一样对他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在回家的路上,他脑海中也曾构想过千千万万种应对的说辞,比如“敌人太阴险,我防不胜防”,比如“抱歉姐姐,我让你失望了”,比如“我根本不是争夺泰阿剑的料”
可现在,昭宁公主的平静神情,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过去了多久,昭宁公主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抱歉。”
萧尚贞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歉,”昭宁公主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或许我不应该对你怀有这样的期待。
“这条路,或许确实不适合你。”
萧尚贞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之前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全部噎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口。
“那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他愣了很久后,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
“曹公公现在在门口等你。稍后他会带你去驱魔司总部,请求司首大人帮你解毒。”公主回答道。
“然然后呢?”萧尚贞又问。
“然后呀,”昭宁公主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后院,去跟小亮、阿丑、来福他们一起玩陀螺吧!”
她的笑温婉和煦。
像云的留痕,浪的柔波,又像一抹霞光从她的嘴角上飘了过去。
在萧尚贞的印象中,姐姐一直都是严厉苛刻的,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如此蔼然可亲的表情。
“你你没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昭宁公主收敛笑容,一字一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