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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静静观望着一切的吕残此时已说不出话来,并非慑于慕容谷主那鬼魅身法,而是慑于这墨门两人,面对生死,竟如此坦然。
许是见这两人不惧生死,满凝情愫之景,谷主眼神中显出些许不忍,可也只片刻犹豫,眸中坚定又升,轻瞥足旁女子,见她脖颈上五指淤痕,心道足以震慑,便将目光转向黑衣劲衫的男子,冷然开口。
“你真的以为咬紧了牙关,本谷主就无法撬开你的嘴,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难道也不在乎她的生死吗?”
此言一出,黑衣男子眼中坚持似有松动,满心愧疚下,已不敢再望向女子满凝情意的双眸。
见得此景,谷主心中又燃起希望,继续开口劝说“不妨想想,说出那千魂供之法,风凌当中金银财帛,武学心法,任你自取,带上这些,携你的门人,还有你心爱之人,远遁江湖也好,在慕容谷中隐居也罢,再无人能扰你们,这是何等的神仙日子”
“远遁江湖”劲衫男子终是开口,似在谷主劝说下动了心,隐世之愿,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禁喃喃自言,眼中坚韧似也有了几分松动。
谷主见状,心中暗喜,继续开口道“不错,只要说出千魂供之法门,想要怎样都可,我可保证,不仅慕容谷中无人敢阻拦你,即便出了慕容谷,任何人想要为难于你,我都可出手相助”
见得眼前男子陷入沉思,谷主想要趁热打铁,红袍宽袖微抖,一物于袖中缓落,正是那仙之残卷,随此卷出,红芒大盛,本是肆意呼啸莲花山巅的殿中寒风,劲风似也感受到此残卷中暗蕴之仙力,避之不恐,纷纷自行消散,殿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这等条件,确实诱人,吕残听时,心中亦在暗忖,莫说风凌当中奇珍异宝,武林神兵,便是眼前这位慕容谷主的亲口一诺,恐怕这世上无任何人能拒绝。
偏偏劲衫男子,出人意料,明明已显犹豫,直至仙卷一现,红芒扫过面颊,劲衫男子似被这异芒闪过,唤回心神,抬起双眸之时,再不见此前犹豫,目中执着顿满,歉意扫过一旁女子目光,随即回眸,无畏迎上谷主面具中之期待目光。
“贪念一起,定堕魔道,虽不知谷主从何得来我墨门早失多年的祖师残册,但若世间因我再起波澜,我又如何能过你口中那隐世日子,我劝”
话未说完,却觉强横真气顿满空旷大点,谷主红袍无风自动,强横剑意四散而出,眼前仙卷闪烁出刺眼红芒,比起适才呼啸殿中寒风,更慑人心。
眼前一花,劲衫男子只觉胸口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倒飞而出,如被劲风拂起的碎石,疾撞而出,直撞在支撑大殿之柱上,方才摔落地面,口中喷出的鲜血,顿染地面青砖。
而此刻的慕容谷主,再无先前从容之姿,虽神情被面上殷红面具所遮,但从那双透着狠厉的目光,已能看出她的心境如何。
“说!”声色俱厉,声动大殿。
口鼻仍不住渗出殷红,一望便知,男子在适才一拂下,内伤不轻,即便面对已显怒意的谷主,劲衫男子抬手拭去鲜血,轻轻摇头。
许是同样不惧生死,吕残也生出相惜之心,但却并未阻拦,只因这位慕容谷主,相较此人,对晋主更为有用,无论是将雁北十阵详情传回北晋,还是要擒住那少年,自己还需依仗于她,同时也想看看这位慕容谷主,到底还有何种手段能逼迫这男子就范。
敛眸中赞赏之际,忽然心头闪过一念,这千年宗门掌门被其所擒,如此秘事,为何会唤自己在旁。
“难不成她是想”心思将起,却闻慕容谷主之声传入耳中。
“吕大人,以为如何?”
吕残顿时恍然,这位谷主,肯见自己,分明是看中了自己残梦功,眸中顿显凝重,目光稍移,正瞧见那双本蕴怒意的双眸,已显几分试探之色。
如吕残不曾受伤,不必谷主开口,在猜出她心思之时,就已主动揽下,但在雁北强运残梦功,眼下已是命不久矣,如再运残梦功,说不定会命丧当场,吕残非是怕死之辈,但眼下雁北十阵与少年之事,尚需传回北晋,怎能命丧于此,眼神一转,面上立时佯装出相惜之色。
“谷主,若一味用强,恐还问不出千魂之法,这人就已丧命,我观此人甚有骨气,不如谷主暂且饶他性命,另觅他法,方为上策。”
适才用在劲衫汉子身上的手段,正是想尝试逼问能否奏效,更是谷主想以此法来试探眼前这位晋使是何想法,见他眼中恍然一闪而消,知他已猜出了自己心思,听得开口,立时知晓他不愿相助之意。
红袍宽袖一拂,一道剑气脱袖而出,直入伏于地面的墨门二人胸口,令两人昏厥当场,随即转向吕残,从容开口道“吕大人说的另觅他法,本谷主倒有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