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辅笛声,悠扬且久长,曲中似凝情义相随之不悔,似蕴生死同赴之决然...
琴笛声正酣,忽有箫声挟杀意而入,直在琴笛声中夹杂了一分诡谲之意,令陷入乐声之中众人不觉蹙眉。
少年不觉,但另外三人却被乐声所凝杀意所慑,相较另外几人,慕容孤内力最弱,深陷乐声中无法抽身,胖瘦红袍却是身形微怔,面上凝重万分。
乐声忽止,当先一人,粗布衣衫遮不住俊逸丰神,手中长箫,挽花负后,冲着胖瘦红袍,轻声开口,声虽轻,但却满凝森冷,比起酆都山中寒风更凛几分,声中所凝内力震得先前酣斗满林的木叶朔朔。
胖红袍内力终还是差师兄些许,啰嗦的他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反是向来寡言的瘦红袍,望向先后落定的三人,沉声开口。
「今日得闻这曲‘知音觅",胖牛瘦马实是有幸!」
粗布衣衫的汉子听闻此人直言道出适才自己兄弟三人所奏之曲,目中凌厉不减反升,亦开口回礼道:「得见迷魂殿,阴差牛马面,亦是我兄弟三人之幸!」
说来奇怪,酆都山索桥旁,并无旁人,唯有一地尸骸,闲云野鹤般的兄弟三人与胖瘦红袍,竟施起了江湖礼节。
少年星眸之中满是与陈大哥三人重逢之喜,还未曾开口,就见一身长衫的叶凌寒与持笛的梦孤星,已是满凝关切,疾望而来。
两人瞧得少年青衫,满是狼藉,不由目凝怒意,正欲开口,却被身前的陈庆泽拦下,二人这才想到,有强敌尚在,大哥不想自己二人分心,忙敛住心神,全心应对。
施礼已毕,瘦红袍直入正题,直截了当:「你们为他而来?」
「是。」陈庆泽亦不遮掩,如实答道。
瘦红袍面上稍显怒意,不过很快平静,恢复了先前淡然语气:「为这样一个小子,与慕容谷作对,实非明智之举。」
「我等与木小兄相见恨晚,凭心而为,助兄弟一臂之力,何来明智与不明智一说。」陈庆泽面上忽显豪迈,洒脱笑道。
「如此说来,今日要分高下了。」瘦红袍自言开口,眼神微移,直落「昏厥伏地」的慕容孤身侧,言毕一瞬,掌心内力一吸,倒插地面的慕容孤配剑,稍稍一动,便向着胖瘦红袍二人,疾飞而去。
单掌一伸,擒剑在手,递与一旁的胖红袍,自己则将猩红长剑紧握手中。
见得此景,陈庆泽眼神微抬,掠过胖瘦红袍身躯,直落于林中巨树旁,手持双剑的少年身上,随即微微侧首,转向身后,兄弟三人,心意相通,陈庆泽虽未开口,叶凌寒与梦孤星已然明了兄长心意,两人先后踏地而起,直掠少年而去。
见得二人施展轻功,胖瘦红袍眼神同凛,本以为这二人是冲自己而来,却不曾想见得身影闪动,他们就已跃至那少年身侧。
梦孤星瞧着少年狼狈模样,倒没丝毫同情,反是咧嘴笑道:「木小兄,瞧瞧你,执意要行...啧啧啧,只可惜了我那媳妇儿好不容易为你缝好的衣衫...」
「二哥!」叶凌寒知二哥平日里喜说些玩笑话来,如今强敌在侧,他还不忘玩笑,连忙开口制止,可他又哪知晓少年亦是「猴儿精」般的性子。
话音才落,只少年连连摇头苦笑,但笑容却透着几分机灵:「这身衣衫,确是可惜...早知如此,当日就该陪着梦大哥一同饮酒,大醉一场,是与不是...」
望乡坡中,陈庆泽已向两位兄弟言明,三女也向夫君们道明下蒙汗药欲迷翻三人,好对少年下手一事,而后望向竹海,少年不计前嫌,救下自己三人一事,也如实道来,这才有了兄弟三人决意前来相助之举。
而在这蒙汗药一事中浑然不觉的,就只梦孤星一人
,正是因饮酒贪杯,直至少年辞行离开,都不知这当中竟发生了如此多事情,少年苦笑之时,星眸狡黠之光,令梦孤星顿时恍然,这小子哪里是在可惜衣裳,分明是借饮酒一事,反来开自己的玩笑。xь.
「你小子...」梦孤星顿时语塞。
「哈哈哈,难得见二哥吃瘪,木兄弟可是除了二嫂的第一人呐。」叶凌寒虽不善言辞,但心思玲珑,顿时明了,竟也不管不顾,拍起少年肩头,玩笑开口。
愈是兄弟之间,这等玩笑才更能缓解心境,但三人说笑之声传入前方胖瘦红袍二人耳中,则是别样心境,似嘲笑,更似讥讽,何人不怕阴差牛头马面,莫说胖红袍,便是向来冷静的瘦红袍面上,亦显怒意,不过前方粗布衣衫的汉子身上,隐蕴气势,却令两人不敢大意,只得立于原地,面上青红交加。
「行了,玩笑话待会再说,木兄弟,你随我与三弟先行离开此地。」梦孤星想到正事,收起玩笑面孔,向少年开口。
声落之时,却见少年轻轻摇头,正要发问,却听少年忧心之言:「我怎能让陈大哥代我对敌,这二人武境不低...」
听得少年之言,梦孤星二人这才明了少年心思,这小子明明已如此狼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