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色煞白,望向浴血持剑的金鸡楼首徒姬夜,还有他手中那柄猩红长剑...
眼睁睁瞧着身形鬼魅,空手夺白刃,从慕容鲁手中夺走那柄象征着慕容谷亲传弟子的猩红长剑,顺势一剑封喉,不带丝毫犹豫,了结金鸡楼少主性命的师兄姬夜,窦柯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莫说慕容鲁乃是金鸡楼主独子,便是这二人同出一门,这姬夜却为何突施杀手...
想转身逃回恶人岭,可双脚早入灌铅一般,难以挪动,只能瞧着姬夜伸手抹去面上满溅的殷红,向自己转过头来,含笑开口。
「窦师弟,莫要惊慌,快回恶人岭去罢...对了,此事千万不要声张。」笑面之上,眸显残忍,笑颜之下,血腥满手,还不忘对自己比了个噤声手势。
窦柯吞咽着口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能颤抖着开口:「多...多谢...师兄!」
缓缓转身之际,身后鬼魅身形已然再动...
片刻之后,密林之中,再无动静,唯有一人,甩落手中猩红长剑之上几与剑刃同色的殷红血液,抬眸望向恶人岭中,邪笑轻言。
「多谢师伯成全!」
......
恶人岭内,掩身红袍之下的顾萧无法开口,只得一番装模作样之下,总算让梁冀等一众弟子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尤是梁冀,在见到师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金鸡楼首徒击败之景后,简直将他奉若神明,恨不得现在就改换门庭,对于师伯要亲自押解丹粮入金鸡楼的吩咐,更是不遗余力,唤起一众师弟去往岭中囚笼挑选丹粮而去。
直至木屋之中再无旁人,顾萧脱去兜帽,回往榻上,再度救醒薛虎。
比起先前,薛虎此番醒来,情绪已稳定不少,有顾兄弟在侧,在这慕容谷中救出主人把握更足,可醒来之时,不待顾兄弟开口,性急的薛虎就已抢先。
「顾兄弟,咱们不能在这恶人岭白白耗费时辰...主人...主人她定还在等着你去救她!」薛虎一心只有护主一事,开口之时,满面的胡子都已跟着颤抖。
顾萧自入慕容谷后,除却望向坡中陈庆泽三兄弟以诚相待,虽一路行至恶人岭,尚未遇到特别棘手的对手,但也知这慕容谷中绝非易闯之地,且不论那神秘的凌绝高手慕容风凌,便是他座下,望乡竹海与荒芜巨石的两个红袍弟子,也不是轻松能胜过的对手。
即便心中同样急切,也只能以安抚薛虎之言安慰自己:「薛大哥的心情,
我能理解,小弟也同样着急,只是咱们到现在,唯有薛大哥口中那极寒之地这一条线索,想要救人,根本无从下手...」
言至此,顾萧又追问心中关切之人:「你们被关在那极寒之地时,李叔、踏雪,还有天涯大哥他们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我只依稀记得,那群白衣持剑之人,在交手之时,就曾与那红袍蓝袍言及,不可伤了我们性命,而后我就昏了过去...被关在那极寒之地时,也不曾再见到任何人,而后等到我昏厥再醒来时,就已身处恶人岭中了...」
言至此处,薛虎似又陷深深自责之中,长叹道:「都怪老薛,学艺不精,如若我有顾兄弟的本事,就不会败在那群使剑之人手中,更不会在那极寒之地冻昏过去,更不会弄丢了主人...」
「等等!薛大哥,你刚才说...极寒之地」听到薛虎在愧疚自语中说出的几言,一旁苦思的顾萧似再闻极寒之地时,似想起了什么,忙出言打断,开口相问。
薛虎尚沉浸在自责之中,哪会记得许多,不过迎上顾兄弟那闪烁星芒的双眸,先前在凉州交手初识,岭州与那些墨门叛徒周旋之际一样无二,知他定是有了主意,忙细细回想,将自己适才所言,又粗略说了一遍。
虽不能一字不落,但顾萧已从薛虎口中确信了两件事,也对极寒之地有了些许推测。
「那些持剑的白衣人,乃凌云剑宗弟子无疑,虽不知他们为何会与慕容谷有所牵扯,但只需细查,或能知晓一二...至于这极寒之地...」顾萧瞥向窗外,轻声自语。
「初醒于望乡坡时,远眺此三山,除却壮观,云雾缭绕,不见山巅,无论望乡竹海还是荒芜之地,亦或是这恶人岭,皆非极寒之地,恶人岭又位于首山之中...」
言至此,少年星眸转动,想起望乡竹海中,死于自己剑下的恶人岭主,在陈大哥逼问之下说出的慕容谷十三关卡之歇语。
「兵俑浴火往生难,望乡金鸡恶人宽,野鬼迷魂酆都寒,无间风凌莲花伴,还魂人间犹未晚...」
少年默念数遍,终是恍然,此歇语中,「寒」之一字,唯有一地。
星眸光盛,宛若皎月,大悟之下,呼吸都已急促几分,不由起身抬眸。
「原来如此!」琇書蛧
身侧薛虎听得顾兄弟喃喃自语,听得云山雾绕,不知所云,不过薛虎却知一点,主人对少年深信不疑,即便心中急如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