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来的,怎么样,咱这城内是不是比起大营舒服多了」
小校低着头,似是不擅言辞,只是沉默以对。
弓弩手算得上军中热心肠,见小校不愿答话,并不在意,继续开口:「兄弟,你刚从城外调来,自然是不识得城中的好,等咱换了防,我做东,带你去城中的好馆子大吃一顿。」
说着,就要伸手去搂住小校肩膀,岂料小校侧身避让开来,似是不愿多言。
弓弩手还想继续开口,却被身旁一人接过话来:「兄弟,我这弟弟从小就腼腆,不爱说话,我看今日将军心情可不好,咱们可别去触霉头,等过了这几日,我来做东,兄弟选地方,咱们好好喝上一顿,如何」
弓弩手侧目望去,见得雁北军头盔之下,一面向普通的执戟校尉,正冲自己开口,与其他士卒不同的是,这校尉腰间却斜插着一杆烟袋,相较其一身甲胄装束,显得极为怪异,不过弓弩手却不在意,忙开口应下。
「那感情好,看你二人也是刚来不久,到时我来给两位兄弟引荐一番,包二位兄弟在咱们这不受欺负。」
执戟校尉闻言,忙点头示意道:「多谢多谢,对了,适才听闻那人自称是巡守军高将军派来的,咱家将军命那巡守军高登退后三十里扎营,可是真的」
「那可不,高登这厮,只不过是仗着他那兄长,才在我雁北军中有了立身之地...他那兄长,也不过是靠着...」
弓弩手打开了话匣,可还不等说完,似是想起了近日传来的江霖城中「鬼魅夜行」一案,随即止住语势,打量起面前两人。
腰间插着烟袋的持戟校尉,倒还普通,那腼腆小校却是肤白俊俏,若非是穿着一身甲胄,弓弩手怕是要将他当成姑娘看待。
许是感受到弓弩手审视的目光,腼腆小校将头戴的帽盔压低了几分,稍稍转身,望向城外。
这一举动倒让弓弩手心生警觉,望向二人,再度打量起来,刚想要再询问一番这两人到底从何营调来之时,忽闻身后有人开口喝止:「你们三人,莫要交谈,都机灵着点。」
听得喝声,三人回首望去,只见一位巡城偏将阔步而来,行至三人身旁,瞧向持戟校尉与那腼腆小校,开口吩咐道:「你二人才将将调来,尚不熟雁北城中事务,莫要耽误了军务,且随我去巡视一番。」
两人忙应下偏将之令,随偏将下了城楼而去,只余弓弩手目凝疑惑,立在原地。
身旁士卒见弓弩手目光依旧落在偏将离去
之处,纷纷开口调笑于他:「怎的,难不成是在想那白净的小校不成」
「这两人端的奇怪。」弓弩手并未在意他人调笑直言,而是带着疑惑,喃喃自语。
士卒众有好事着,开口嘲笑道:「那二人可是孙将军亲自带来的,尤是那白净小校,你可莫要再想了,听闻那孙将军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却不曾娶妻,说不定是有龙阳之好,那白净小校是他的禁脔也说不准。」
听得此言,其余士卒皆哈哈大笑。
弓弩手听闻,亦觉有理,看来真是自己多想了,又想起适才孙偏将打量自己的眼神,不由心里一颤,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转头向着众人骂道:「偏你等胡咧咧,小心这话传到孙偏将耳众,到时候可有你们好受的。」
适才出言调笑弓弩手的士卒笑道:「怕他个鸟甚,他与那杨虎臣交好,莫说现在杨虎城已不知所踪,便是杨虎臣在,没了他那万钧主子,杨虎臣又算得什么东西,现在的雁北城,可是咱单将军做主。」
许是亦觉此言有理,弓弩手也不再辩驳,打起精神,在城楼之上,谨遵军令,在城楼之上小心看守。
而此时领着白净小校并持戟校尉两人离开的孙将军,行至城门之下,避开一众士卒,行至一处僻静之地,见四下无人,这才拭去额间汗水开口:「好险,不是与你二人说了吗,藏在城中便好,为何要上城楼」
这两人正是领着杨虎臣逃出莫郡的烟袋锅、江凝雪二人,便是顾萧在,瞧见二人竟伪装成了雁北军士卒,定要夸赞这三人好计谋。
持戟校尉开口道:「孙将军,我二人确在军中不曾走动,只不过今日忽下军令,让营中将士,去往城门增防,我二人担心暴露了身份,只得跟着众人去往城门。」
「那小子我再了解不过,虽然碎嘴,但却心思机敏,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交谈久了,你二人定会露出马脚。」孙偏将心有余悸道。
不等烟袋锅二人开口,继续追问:「对了,杨将军现在何处,他让我打听的事,我已探明白了,正好告诉他。」
听得孙偏将此言,伪装成雁北军士卒烟袋锅才醒悟道:「难怪那小子言语间总是打探我二人的来历,还好孙将军赶来的及时...杨大哥早些时候已去往城中打探,想来已快返回。」
孙偏将略一点头道:「那便好,但这雁北城中识得杨将军的人不少,万一被人认出,岂不会陷入险境。」
烟袋锅笑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