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老泪纵横道。
何家老祖悲伤着,忽的又想起什么,向何魁又问道:“你去抓这熊小子,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罢。”
“父亲只管放心,孩儿做事小心的很,那抚远镖局上下,不曾留下活口。”何魁眼中犹豫一闪而逝,随后开口回道。
“你与仲儿,我是放心的,老三行事,有时太过冲动,仲儿已不在了,你更要好好教你三弟弟,切莫惹出乱子,坏了大事。”
何家老祖说着,又走向装有何仲首级的木匣,抬起手来再次抚了抚匣中人的首级,吩咐身后的何魁道:“这凶手选在元日节前动手,这几日必然会择机再向我何家下手,明日起,你多加人手,务必给我擒住这凶手。”
何魁听父亲说起元日节,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向何家老祖道:“父亲,不如咱们还是先行去抓那…”
话未落音,就见何家老祖原本浑浊的眸中,一道冷冽目光闪过,随后苍老的声音传入何魁耳中。
“对了,当日风家之事你不是也说,做的很干净吗,今日这抚远镖局,你也说做的很干净…”
何魁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深知何家老祖的性子,连忙开口道:“当日事情做的很干净,请父亲放心。”
何家老祖收回凌厉目光,又变回先前那老态之样,向何魁开口道:“魁儿,你记住,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儿子记住了。”何魁恭敬道。
“明日擂台之事,你要谨慎而为,今年参加的这些江湖人中,亦有名门子弟,你要谨慎行事。”何家老祖又道。
“儿子谨遵父亲的教诲,这些人的底细基本都已摸清楚了,只是…”何魁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何家老祖开口道。
“今日晌午,有个少年,在方月华手下轻松将名帖放入了金丝篓中,我已差人问过金不移,他对这少年身份亦是一无所知。”何魁如实答道。
“哦?能在方月华手下轻松得手的,确是不错,看来这齐云武林,人才辈出啊,那少年何种打扮。”何家老祖眯起浑浊双目,似有所想。
“孩儿问过,那少年身着一个黛色大氅,内着青衫,身后背着一个剑匣…”
何魁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咔嚓”一声,老祖金杖之下的地砖尽裂,不由惊讶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老祖并未开口,过了许久,才继续开口道:“重阳先生到了吗。”
听父亲提起重阳笔,何魁当即开口道:“孩儿明白了,重阳先生已遣人来报,他已在路中,就快到清秋苑了,待到重阳先生到来,我就去请教重阳先生。”
“还有抓那畜生之事,切莫耽搁了,那才是主人想要的。去罢,我还想与仲儿说说话。”何家老祖向何魁缓缓开口。
向着老祖一礼,何魁恭敬退下,向着别院内行去,离开之时,何魁分明能感觉到老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背影,直至离开此处。
望见何魁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别院中,老祖轻抚着匣中何仲的人头,目中杀意骤现,淡淡开口道:“仲儿,你且耐心等待,等到那日,爹爹必为你报仇。”
却说何魁,离开了老祖视线,顺着别院中小路便行,绕过小道,来到这何家别院北侧的一处废墟,穿行不久,来了一处僻静林间。
将将站定,就听到身后衣袂之声响起,一个黑衣女子,似已在林间等了多时,确认何魁来后,周遭确无人跟踪,这才现身。
“你比约定的,晚了半个时辰。”女子一身墨色裘衣,黑纱覆面,不见真容,一头青丝以玉钗挽起,赫然是抚远镖局中的押镖之人。
“那老贼多留了我半个时辰。”何魁轻轻开口道。
何奎话音刚落,却见女子满头青丝竟无风自动,挽起青丝的玉钗不知何时,已在女子手中,随着女子青丝拂起,这林中积雪似被外力激荡,扑簌簌的荡在空中,卷积而起。
随着女子青丝拂起,她的发丝竟逐渐变长,而发丝每长一分,这林间雪地之中,剑气便愈浓一分,随着女子发丝掠过树干,这些树枝齐齐折断,似被极其锋利的利刃切断。
何奎神色如常,只是闭目,负手而立,任由女子的发丝掠过身侧。
片刻之后,这林中剑气顿消,何魁睁开双目,女子已用手中玉钗将青丝挽起。
“你要我办的事,我已办好,何时能杀那老狗。”女子眸中恨意愈浓,即便是黑纱覆面,亦是遮不住她的恨意。
“柳飘飘只是一颗弃子,不过有时弃子亦有用处,我要用柳飘飘的死换一个人的的信任,咱们的仇一定要报,不过还需多留那老贼几日性命。”
女子望着何魁神情,打量片刻,抽回目光,淡淡开口:“我们这么对待抚远镖局的人,与当年老狗何异。”
“放心,我既然能将你藏了多年,那老贼都不曾发觉,抚远镖局的人,你又怎知我不能将他们救下。对了,我还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