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虎边喝酒边驾着马车,在这崎岖山路中颠簸,顾萧慵懒的靠在车内欣赏着岭州山景。虽说到了岭州数日了,可一直在与尺千刃等人纠缠,哪里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岭州美景。
如今依照天涯大哥的吩咐,去城中采买,既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雪景。尤是这冬日暖阳透过层层树影,洒在在身上,让人不觉慵懒。
顾萧被马车颠簸的困意浮上,迷迷糊糊的靠在马车闭目养神。霖儿倒是对此间山势甚是好奇,一双杏眸不停的张望。
怀中的踏雪也仿佛回到了无归山老家,在霖儿怀中兴奋不已,几番欲跳车寻些野兔、野鸡,都被担心它的霖儿牢牢按下。不过还是顾萧了解踏雪习性,身为‘无归山霸主’又怎会在岭州吃亏。
虽闭目养神,顾萧还是让霖儿放任踏雪去肆意一番,踏雪见霖儿也允了自己,当下伸出粉嫩舌头舔了舔霖儿掌心,随后跳下马车,扎进雪中,跟着马车奔跑起来。
霖儿看着踏雪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不由担忧的拍了拍顾萧,开口道:“踏雪不见了,你要不要...”却见顾萧已歪在一旁昏沉睡去。
不由的佩服顾萧的心宽,不过就在霖儿张望呼唤踏雪之时,却见踏雪已不知何时从雪中钻出,嘴里还叼着吃剩的半只雪兔。
霖儿这才放下心来,心道顾萧早已知晓踏雪的习性,才让自己放任踏雪去雪中玩耍。
望见它口中的雪兔,霖儿不禁想起了风雪庙中的烤兔,莞尔一笑,转头望向酣然入梦的顾萧,这小子正靠在车厢,睡得正香。
霖儿扯过大氅,为顾萧轻轻披上,二人出发后,便将易容的面具摘下,望着车厢内少年酣睡面容,霖儿托腮偷偷打量着。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不由的俏脸微微泛红。
正当霖儿全神贯注的打量着睡着的顾萧之时,猛然车身一顿,似是薛虎望见了什么紧急情况,将马车停住。
车内的霖儿本就托腮打量着顾萧,这一个急停,差点将霖儿甩出车外,就在霖儿将要摔将出去,醒来的顾萧身形迅速,猿臂轻舒,将霖儿揽下。
顾萧本就在下山的三年历练里,养成了睡时也保持着警惕的习惯,因此才在反应的如此迅速,还带着惺忪睡眼,顾萧开口问霖儿道:“没事吧。”
霖儿见顾萧如此反应,还道他先前在车中假寐,那自己偷偷打量他,岂不是都被他看在眼里了。霖儿俏脸儿彤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萧哪里知道少女心思,只道霖儿是被这突发情况惊扰到了,还未回神,正要开口安抚,却见薛虎那颗大脑袋随着他那粗犷之声钻入了车厢嚷道:“主人,顾兄弟,前面有一人蹲在道上,适才我没注意差点儿撞上了他,你们无事...”
薛虎本是来告知车内二人前方的情况,伸头进来却望见顾萧揽着主人的腰,饶是这大汉再不懂男女之情,此刻也是瞧出了些端倪,自家主人俏脸通红的躺在顾兄弟的手臂上,顾兄弟一脸的睡眼惺忪,难道.....
不敢多想,薛虎忙将脑袋扭至一旁,高声嚷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见自己的护卫都误会了,霖儿羞愤交加,忙从顾萧的怀中起身。顾萧睡意这才稍稍退去,听到薛虎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为了缓解尴尬的情形,向薛虎开口道:“薛大哥,你刚才说,有人蹲在道上?”
“是啊,他还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远远的压根看不清楚,若不是我及时扯住缰绳,只怕咱就要撞上他了。”薛虎别着脑袋回道。
霖儿见顾萧二人一问一答,不再关注在适才的尴尬情形,这才羞意稍褪,向顾萧开口道:“咱们行了许久,按照天涯大哥所说,此处距离岭州城已近,怎的还有人敢在此劫道不成?”
“去看看便知。”顾萧也好奇,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前去查看。
霖儿随后起身,也欲前去,却正巧望见薛虎扭会头来,羞愤的剜了一眼薛虎,随后便快步跟上顾萧步伐。留下薛虎一人挠头叹气,不过护卫之职在身,薛虎还是将马儿缰绳拴好,追上霖儿。
顾萧走的近了,才看的清楚,确如薛虎所说,一个人正背对着马车方向,蹲在道路正中,双肩不停的抖动,似是手中在抛着什么。
走近此人身侧,顾萧见他真容,这人约莫三十五六年纪,穿着一身破烂鹤氅,须发凌乱不堪,却难掩他俊朗面容,一双眸子闪烁着睿智之光。而他的手中正不停的抛着几个铜板,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顾萧不由好奇,靠近他身旁,终是听清了他的话。
“乾为天,巽为风,下巽上乾,他乡遇友喜气欢。”鹤氅男子蹲着,又捡起地上的铜板,再次抛起。
三枚铜钱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在雪地,那鹤氅男子再度捡起铜钱,连丢了三次。
顾萧好奇,于是便在旁观看并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鹤氅男子丢铜板,随后向着身后行来的霖儿与薛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顾萧三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