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棍入内,终见青衫背影,不过并不似大伙心中所想,少年正与贼人交手,他只是双手托举一物,显露欣喜之色众人凝目,方见少年手中之物,竟是此前随少年一并入府的雪貂。
雪貂似也通得人性,随少年托举,不住发出‘咯咯’之声,好似人之轻笑,似也在为了与少年重逢而喜。
喜悦过时,少年忙将踏雪放低些许,随即问道:“踏雪
李叔他们何在昨日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踏雪听闻,忙是从少年怀中挣脱而出,落地自行打着圈,随即立起身子,手舞足蹈起来。
旁人或许不知雪貂之意,但少年与其相处已久,自然明了它在向自己示意,于是耐下性子,仔细观察,见得雪貂比划着房梁之上,又在自己身前来回奔跑,而后干脆躺在地上,露出粉嫩肚皮,立时恍然,急忙开口。
“你是说昨日夜间,却有人闯入孙府之中李叔、薛大哥等人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被他们所擒你是因去偷吃,回来时在梁上装死,才逃过一劫,是不是?”
踏雪好一番折腾,见主人总算是明了自己表达意思,登时翻身而起,直立起身子,连连点头。
少年见状大喜,如踏雪真的看到了一切,那便有了线索可追查,忙俯下身子将踏雪抱起,低声问道:“原来如此你可曾看到他们样貌?”
满怀希望,可得到的却是踏雪连连摇首,少年顿时面色稍沉,正当失望之时,却觉怀中踏雪从怀中挣脱,一跃落地,冲着自己连连发出‘咯咯’之声起初少年还不解雪貂之意,直至雪貂轻咬青衫衣摆,向院外拉扯,此时少年终是明白过来雪貂之意。
忙再俯身,低声开口:“你是不是瞧见了他们离去的方向?”
见踏雪连连点头,少年星眸骤亮,这才
想起雪貂本就嗅觉灵敏,定是它瞧见了那些贼人带走李叔等人,躲藏房梁之上,等着自己,只不过早间时分自己因众人失踪而乱了方寸,不曾去往李叔等人所住小院查探,这才错失了寻人良机。
现在已不是懊恼之时,既有踏雪引路,青衫少年自然要赶往寻人,只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事,那便是要赶往脚行,好了却挂怀之事,也算是自己能为那些孤儿做到的少许。
既已定下心思,少年不再耽搁,当即抱起雪貂,安抚一二,随即转身,向孙府众人暂别,向脚行方向赶去可少年离开之时,却不曾察觉,孙府之外,一处角落之中,有双眼睛,始终注视着孙府方向,待少年身影没入长街,那双眼睛也随即消没夕阳余晖之下
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
日光起落,时光流逝,夜色已快要将晚霞红晕尽数替换,街面上的行人也渐稀少,为数不多的人也是行色匆匆,只为家人翘首。
行人之中,倒有一行人更显匆忙,尤是为首那人,隐于额前乱发之下的双目微眯,瞧得汴京城门缓缓关闭,冷哼一声,随即向身旁随行的人开口:“看来今日是无法出城了。”
“师兄,我等也算是如是带着她若被人发现,岂不”身旁两人听得,稍显慌乱,开口应道。
散发之人怎会不察随行之人心中所惧为何,冷笑须臾
,轻声回道:“慌什么,你们不想想,若是咱们无法逼那害了公子的凶手现身,会是怎样的下场。”
此言一出,随行几人额角俱生冷汗,依师父的性子,众人若真寻不到杀害公子之凶手,恐怕生不如死,于是纷纷俯首:“我等愿随大师兄行事,定然要寻到杀害公子凶手。”
表完追随之人,当中一人,依旧不解开口:“大师兄,既然是要逼迫凶手现身,我等何不直接向孙家动手,让他们交人岂不更直接,何必兜这样一个圈子,反倒让我等众人成了绑人的贼子?万一孙家人真的报了官府,我等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大师兄望向自己这蠢笨师弟,实想不通自己为何在师父那讨要了他们随行而来,不过事已至此,只得无奈开口:“放心孙家人不敢报官的!我在孙家马厩之上留下那杀人偿命的血书,正是因此,一旦报了官府,只怕他们也难洗脱身上嫌疑”
言至此,大师兄目光稍移,回望向众人身后身着斗篷遮掩面容之人,话锋一转道:“更何况,孙家小姐还在我们手中,行事之前,我早已打听过了,那孙老太爷对这孙女儿甚是疼爱,他摸不准我等是何来路,不敢随意报官的留给他的路只有一条”
“退一步说来,如真是孙家报了官,只怕现在的汴京城中,早有官府众人在街面盘查,你们看现在如此
平静,哪有官府中人?”大师兄示意众人望向平静街面,继续开口。
几人听闻,无不赞叹大师兄思虑周全,唯有此前的‘蠢笨’师弟,依旧发问:“可咱们在城外遇那四个武师之时,他们到死都不曾透露出那凶手乃孙府众人,咱们会不会搞错了?”
大师兄显然也因师弟之言,想起了城外遇到那几个武师,确如师弟所言,无论自己如何出手折磨,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