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下人取来印信一枚,而后似仍觉不够,当即命人将自己房中书房柜顶上一小小木匣取来,而后交于少年手中。
“老朽与那位朱总行头也只数面之缘,当年他在争斗之中受了重伤,老朽为他诊治了一番,不知他可还记得,这是他当年所赠之物,我本不欲接受,但他执意留下,并说今后若有差遣,只要持此物去找他,定会报恩,多年过去,也不知此人是否还会信守承诺,还望恩
公小心才是”
接下小匣,少年不作犹豫打开,见当中静静躺着块巴掌大小令信,非金、非玉,只不过是寻常铁片锻造而成。
许是此等信物太过普通,亦或是孙老太爷也并不确信之言,令青衫少年也未将此物放在心上,只是将其收入怀中,随即郑重道:“老太爷放心,我这便动身。”
暂时拜别孙老太爷,少年再出孙府,望此前救下孙头的暗巷行去
孙府众人不知,但霖儿却知,青衫昨夜才将经历了一场厮杀,如今不曾休息,便想为他分忧,于是开口:“既然确信了是两波人所为,不如你我分头而行”
少年何尝不忧李叔安危,不过那人连萧无名前辈都能悄然掳走,如霖儿查出些许线索,恐怕反是将她自己置于危险之境,故在霖儿提出此法时,只摇头道:“你我同行,有个万一,也可相互照应”
霖儿何等聪慧,知他担心也如自己李叔等人一般,便开口道:“或许我可先去寻些帮手,多一人探些消息,总好过你一一查探,咱们在那里汇合你便无需担心了。”
听得霖儿之言,少年不由疑惑,霖儿也如自己一般,初来乍到,能寻到什么帮手来打探消息,却在侧首开口之际,迎上了那双闪着点点狡黠之光的杏眸。
稍一思忖,登时恍然:“你是说你要去清风明月?”
“是呀,放着现成的帮手不用,
岂不浪费,况且他身旁,还有那位宗师坐镇,有他在,你也不必为我担忧,况且你那位小杰好友,不也在那里养伤吗?”霖儿答道。
听得霖儿提点之言,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早不是当日孤身北上之人了,如今汴京城中,不仅有霖儿在旁,还有那位公子在此城中,借他之力寻人,亦是上策,一拍脑袋道。
“我真的急糊涂了,怎的将他忘了如此甚好,就依霖儿之法,咱们分头行动,你先往清风明月,我去拜会那位脚行行头,现是午时,待酉时,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去清风明月寻你。”
霖儿闻听,当即应下,转身便要离去,却听少年之声响于身后,立时止步回首。
“你只需让他差遣寻人便好,切莫离开清风明月,酉时,我定会去寻你”
望着少年关切双眸,碧衣少女露出笑来:“是了谨遵顾少侠之命,放心吧。”
言罢,转身欲行之际,似又想起重要之事,回身奔至少年身前,从袖中摸出一物,塞入少年手中,方才离去,身影很快没入往来人群之中
直瞧不见碧衣身影,青衫少年方不舍收回目光,低头望向掌心,半块鸳鸯佩,似还带着些许少女体温,于初春尚寒中从掌心传来。
许是鸳鸯佩安抚了少年急切之心,静下心来,小心将半块玉佩收入怀中,少年不再多待,随即动身而去。
城中、巷中。
脚行汉子们正围坐此前板车旁,不过他们的神色已不似先前没活之时那样轻松,甚至还能推着牌九消磨时光,此时的他们皆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与巷外渐起的喧闹,格格不入那位小行头更是寒着脸,一言不发。
“头要不然咱跑吧”终有一人,打破沉寂。
“跑?往哪跑?咱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一旁汉子,听此人劝说小行头逃离,当即开口道。
那汉一听,可不愿意了,登时反驳道:“不跑才是傻子,那小子离开前不是说过要为他那老兄讨回颜面,他要是出手,咱哥几个,可没好果子吃。”
“你这是要害死人呐那小子什么身手,你也瞧见了,咱们若跑了被他寻到,就算不死,断胳膊断腿,也是难免。”被反驳的汉子似也来了怒意,当即起身道。
“不跑难不成那小子回来后,咱们就不会断胳膊断腿了?”耿直汉子说话,直来直往,见对方起身,也不想让,当即起身怒道。
两人针锋相对,各持己见,眼看大有从言语之争演变为拳脚之斗趋势,那冷着脸的小行头终是开了口。
“够了!怎么着,外人还未打上门,咱们自己倒先慌了?咱们跑了,朱总行头咋办,孩子们咋办?”
他这一言威慑,立竿见影,两人止住争吵之势,各自坐下,不过面上仍是忿忿之色,小行头见得,当即
开口安抚道:“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日栽了,咱兄弟几个就要认。脚行中规矩,打不过,就得听人家的,咱们就等着那小子如是要动手断咱们手脚,咱也不能束手就擒,干脆与他见个高低”
“你们口中的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