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先前老人对她说起的那些当年事,也的确是疑点重重。
一场爆炸和火灾,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很多成年人都在爆炸中被炸得四分五裂,残缺不全,更别说是一个还不足一岁的小婴儿。
再加上事情发生在三十年前,那个时候无论是技术水平还是监控数量都不是可以和现在相提并论的。
在一栋被炸得不像样子的住宅楼和众多的伤亡群众这样一个前提下,如果真的想要浑水摸鱼,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假如所有的怀疑最终都能够得到确认,那么邢家的这个二儿子也的确是一个可怕的人,胸腔里跳动的应该也是一颗黑心。
“咦?你出来啦?”
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把宁书艺的思绪重新唤了回来,她抬起头,看向前面,看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方才被邢宗达老人轰出去的那个护工大姐。
“你出来了,现在就老爷子自己在楼上呢?”宁书艺这么一抬头,原本还略有点吃不准的护工大姐一下子就确认了这就是方才自己帮忙叫上楼的那个女孩儿,“哎呀,这老爷子不会趁着功夫乱跑吧?!
我得赶紧上去看看去!”
“你不用去!”宁书艺连忙拉住她,“我同事在上面和老人正在沟通呢,我下来透透气。
有人和老爷子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哦,那就行,那就行!”护工一听楼上还有人和老爷子呆在一起,便也放下心来,看样子她这阵子和邢宗达老人相处得不算多么和谐,这会儿能够在外面刚明正大的躲会儿清净也觉得挺高兴的。
如果是放在之前,宁书艺这会儿也不一定会多和她说什么,但是这会儿看了网上那些光怪陆离的说法,加上刚刚过世没多久的傅贤海老人。
一想到邢宗达老人有可能是霍岩的血亲,她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于是决定趁着霍岩还没下来的功夫,和这护工谈一谈。
“大姐,你是邢老的家人特意请过来照顾老人的吗?感觉你们好像挺熟的样子。”她开口问那护工。
护工摆摆手“熟什么呀!不熟!我这个人就是自来熟,所以跟谁看着都熟!
我就是这个康养中心的护工,老爷子住进来的时候,他家里人说家里的保姆没看住,让老人以前自己走丢过,差一点出大事,所以不放心家里的保姆跟着住进来照顾,就想请一个康养中心这边的护工。
我当时正好有空,他家里人看了看,估计是看中我个头是那时候几个有空的护工里最高的,觉得我能追得上那老爷子?
谁知道呢!反正让我注意什么就注意什么呗!”
宁书艺一听这话,意识到护工不光和邢宗达老人的关系一般般,和他二儿子也不是什么心腹的关系,心里就又有底了几分。
“像他这样没有什么疾病和明显健康问题的老人,康养中心的护士和护理员也会定期查房什么的吗?”宁书艺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健康楼,“我方才下楼的时候看到有护士在查房似的。”
“他不用!”护工摆摆手,“他就是每天早上起来量个血压,隔一段时间给做一个基本的检查什么的就行,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再说。
就这个血压,他都不配合,别人是每天早上或者上午都测个血压,天天记录。
到他这儿就不行了,不高兴让人摆弄,后来我和护士都没招儿了,就跟领导请示,领导后来说,算了,一个礼拜测一次,要是还不行就商量商量,半个月一次。
毕竟这么大岁数了,刚住进来的时候测过一回,血压挺好的,主要是因为这件事,天天跟我们生气,真把血压反而气上去了,那不更完蛋了!
平时就我陪着他,怕他又犯糊涂乱跑,再给自己跑丢了,一开始他家里人说让康养中心这边每天送饭到房间,让老爷子在房间里吃。
但是我看他也不喜欢成天关在屋子里,腿脚也还挺利索,就没听他家里人的,问他想在屋里吃还是去餐厅吃,老爷子给我一顿说,说他又不是等着出栏的猪,还能成天关在这么个小房间里,除了吃就是睡?!
你说我这明明是为了他着想,替他考虑的,还被他给说了!”
宁书艺叹了一口气。
邢宗达住的那个房间,和楼下这些比起来,已经算是相当宽敞了。
可是她和霍岩第一次见到邢老的时候,开车送他回家,是见到过他家的别墅什么样子的。
对于一个明明可以住在自家宽敞明亮的别墅当中安享晚年,却被送来一个陌生的康养中心,被人当成老年痴呆症发作一样关在那样一个小套房里,两者之间巨大的反差也会让老人更加痛苦,也愈发恼火。
不过这个套房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位于顶楼。
比起一楼的房间来说,顶楼至少让人更有安全感一些。
“最近你在照顾邢老的时候,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是他家里人说的那种老年痴呆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