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霍岩皱眉,他前一天晚上明明是把人送到楼下单元门口,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去的,怎么现在看着倒好像是宁书艺已经在办公室桌上趴着睡了小半宿了一样。
那脸颊上都压出红印子了。
宁书艺活动了一下因为一个姿势趴桌上太久而发酸发麻的肩膀和手臂:“别提了,昨天回到家才发现,我家楼上不知道是我不在家这期间哪一天,跑水了。
我家天花板一直滴水,屋子里被褥沙发就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
我收拾了小半宿才总算是收拾出来,拿防尘布把能遮的都遮起来,实在是没有个能落脚的地方,我就干脆到单位来了。”
宁书艺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到单位的时候都已经凌晨四点多,她实在没忍心去值班室打扰别人休息,索性就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
“楼上的租房户呢”霍岩皱眉问她。
宁书艺耸耸肩:“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按照他们给我爸留下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全都接不通。
拿家里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里头已经人去屋空,卫生间和厨房的水管开着,下水被塞起来了。
我处理好了楼上又处理楼下,全都弄好了之后,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说着,她实在是睡意难消,又试图让自己别再继续瞌睡,只好一只手支在桌边撑着下巴,眼睛还是困得睁不开。
“你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回去帮忙”霍岩看她困成这样还强打精神,也很无奈,叹了一口气,在一旁坐下来。
宁书艺睁开眼,看了看他,然后笑了,摇摇头:“你不是一向不愿意麻烦别人么,你不愿意麻烦别人,别人也肯定不好意思麻烦你呀。”
霍岩一愣,被她这话给噎住了,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再有这种事你就叫我,不用不好意思。”
宁书艺点点头,揉了揉脸:“那我现在就麻烦你一下可以么能不能帮我冲杯咖啡”
霍岩起身走向了一旁的饮水机。
“你有没有叫锁匠上门换锁”他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回来,放在宁书艺桌边,又问。
宁书艺摇摇头:“凌晨三四点,就没好意思折腾人家过来干活儿。
幸亏我昨天晚上想回去看看,估计发水的时间还不长,只有我家的天花板遭了殃,还没波及到楼下的邻居家,我就把楼上的水龙头关好,水阀也关了,清理了地面积水,就先锁门走了。”
“今天手头的事情做完之后,叫锁匠去换个锁,我跟你一起。”霍岩看了看表,“应该来得及。”
宁书艺一宿都没有怎么睡好,拿起那杯速溶咖啡一口气灌了下去:“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
霍岩看着她明明困得迷迷糊糊,却又始终好像头脑很清醒的样子,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丝困惑的神情。
“是不是觉得有点看不懂宁书艺这个人”赵大宝方才也来了,在一旁听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他和宁书艺在一组工作的时间要更长一些,打交道自然更多:“她这个人呀,看着感觉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儿,刚来局里那会儿,我们都以为就她是本地的,又被爹妈那么宝贝着,估计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娇气。
结果后来发现,全猜错了,外柔内刚这个词儿估计就是照着她造的!而且人家还聪明,做人做事特通透。
对了,回头宁书艺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告诉我,我跟你一起。
自打我老婆这月份大起来,宁书艺就什么事儿都让着我,不让我出去折腾,随时准备照应家里头。
但是总这样,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霍岩点点头:“我知道了。”
宁书艺用冷水洗过脸之后,虽然因为严重睡眠不足,两只眼睛发干发涩,但至少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这更了几乎一晚上,这会儿脑袋醒了过来,五脏六腑却好像还在睡,根本没有任何胃口,于是她就谢绝了霍岩让她先去吃早饭再出发的提议,两个人立刻动身,去常君超生前工作的工厂了解情况。
去过工厂那边之后,他们又去了王红珍家那一带,找其他老邻居帮忙回忆了一下与邓庆蓉、常君超他们一家有关的事情。
工厂那边的领导对常君超的评价还是不错的,说小伙子很聪明,学什么东西上手快,做事也稳妥。虽然说性格有一点内向,不苟言笑,话不多,但是人很好,和同事们相处得还都比较和谐。
平日里厂子里如果需要加班,他从来都不会有什么怨言,甚至遇到别人不愿意加班的时候,还会主动要求由他留下来。
总体来说,常君超在厂子里的工友当中人缘儿并不坏,但是这个也只是泛泛的评价而已,不坏,却也没有特别的好。
之前与他共事的工友对他的评价有的人觉得常君超这个人虽然性格并不是特别合群,但人品不坏,是个不错的人。有的人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