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已然相信了素秋的推测。
“新皇登基所做的事情本宫要知悉一切。”
“奴婢现在就去!”
素秋立马应下,前去调查。
很快,宫里最近发生那几件事情的经过,全都摆放在了长公主面前。
“他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长公主惊讶道:
“连英国公都在帮助他,登基以来,褚家不仅没讨到便宜,反而在节节败退,素秋,我怎么觉得,他真的不像我知道的那个太子?”
事情干系到皇上,素秋说到底只是个奴婢,不敢也不会评价,而是道:
“殿下,或许正因为褚家吃瘪,才打算混淆视听,诱导您站队。”
“太妃毕竟是褚家的人,她出面说陛下不是太子,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要是您出面,说服宗人府,说服宗室的话……”
“你的意思是,倾向于让我帮助褚家?”
长公主抬头,眼神锐利盯着素秋。
“奴婢不敢。”
素秋低头道:
“陛下手中毕竟没有军权。”
“先坐观成败吧。”
长公主疲累的揉了揉自己眉心:
“真到了那一步,咱们怕是不想做选择,也由不得咱们。”
素秋应是。
她明白,长公主这是认可太妃的暗示了。
只要褚家真成功走出最后一步,新皇没反抗的能力了,为了家人,为了自己活命,长公主会出面指证新皇不是曾经太子,乃是窃国贼人。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新皇没有军权!
尤其是京城的军权!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这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
许尘在宫外行走。
他的目标,正是城外驻扎的五军营。
不过,这次没有天子车驾,而是便服前往。
鲍仇,是必须要杀掉的!
但没掌握京营之前,许尘动不了鲍仇。
那是五军营都督,京营的事情,都由他说了算。
许尘软禁了鲍仇手底下一批亲信。
但,他可以快速培养出另外一批亲信。
所以,他需要尽快找到继任者。
这个继任者,主要不是让他信任,而是让京营的士兵信服。
士卒,脑袋别在裤腰上搏富贵。
领兵将军,不仅是士卒的上司,还直接掌握着士卒的生死。
随便安排一个人上位取代鲍仇,不能让士兵信服的话,士兵立马就会哗变。
毕竟,换成谁是士卒,都不可能跟着无名之辈去打仗,那和送死差不多。
所以最佳办法,当然是从五军营内部寻找。
寻找能让
士卒信服且能叫许尘信任的将官。
许尘的首选,还真只能是公卿家族,所谓贵族后裔。
因为,这些人对皇权的忠心,反而是最毋庸置疑,也是最直接的。
毕竟,许尘和这些人,才真正属于一个阶级。
个人可能背叛阶级,但阶级永远不会背叛阶级。
穿越之前,许尘是工农阶级,现在,他却不得不先进行自我思想上面的转变。
“这是在做什么?”
军营外面,是依附军营而存在的规模不小的镇子。
这倒无话可说。
这个年代,参军又没有退伍年限,所以家属随军就是必然。
这些家属围绕着军营讨生活,军营旁边是聚居区很正常。
镇子倒是平静。
但,几十步之外就是军营的栅栏了,却有不少家属百姓在围观叫好。
“杂耍。”
吕万立即解释:
“士兵闲着没事,就出来给百姓们杂耍,赚几个赏钱。”
吕万语气很随意。
常服的几名禁军,也没任何表情变化,这现象司空见惯,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是有军饷吗?”
许尘有点不解:
“而且,他们还是京营士兵,应该是身份最贵重的士兵吧,还讨好普通百姓?”
吕万听出
了许尘的不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倒是一开始帮许尘杀掉太监总管的小队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道:
“公子,军饷能有多少钱,上面的各个大手都要抓一把,到他们手里能有个三成就不错了。”
“再说了,就算是京营士兵,说到底,不还是军户吗?给百姓杂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尘一时间目瞪口呆。
听到军户两个字,许尘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