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大乾王朝。
文渊阁。
阁老的位子上,却坐着一名年轻男子。
正是褚贵妃的哥哥,褚申!
书吏在一旁伺候着。
笔走龙蛇,在一封封折子上面快速批阅着。
“小阁老这苏黄体大巧不工,完全足以开宗立派了。”
“这算什么?小阁老天生奇才,书法不过是小道罢了,小阁老真正厉害的,可是这政务上的能力。”
“没错,这可都是军国大事,我等历练几十年,遇见事情,还要门人幕僚子侄一起参详,哪像小阁老,一眼看过,便知道症结在何处,和小阁老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几百岁都白活了啊!”
“赵尚书说的有道理啊!我等几百年真是白活了,我朝能有今日兴盛,全都是小阁老的功劳。”
“天下苍生都要感谢小阁老啊!”
“阁老和小阁老,乃是上天眷顾,才赐给我大乾王朝的福报!”
一众胡子发白的老头都一脸正气,无比正经。
远看的话,这些人面容肃穆,必然是在说了不得的大事。
万万不会想到,这些人都是在吹嘘一众老臣之中,唯一坐着的年轻人。
褚申处理完折子,伸了伸揽腰,拱手笑道:
“诸位大人过
誉了,能替君父分忧,替家国做事,是家父和在下的荣幸。”
“家父身子有恙,在下才不得不代劳一二,我只是写出意见,军国大事,还是要家父定夺的。”
“果然是名门之后,小阁老孝顺一道,便可为天下表率!”
一众老臣继续开始不间断夸奖起来。
褚申客套完了,顺手接过书吏递过来的茶壶,端着茶壶,闭上眼睛,享受品茗,听着这些人的吹嘘。
军国大事,皆操于他们父子之手。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君父分忧。
但拍马的人,都一句不提什么君父。
大家都知道,朝堂内外,都在这一家人手中。
这时候,站对队伍很重要。
不仅关乎前途,还关乎生死。
彩虹屁在房间里面飘扬,每个人都醉醺醺乐在其中。
真正的军国大事,天下苍生,才不会有人在乎。
啪!
忽地,一阵摔杯子的声音突兀响起。
声音如此清脆,也如此刺耳。
这等重地,小阁老当面,居然敢有人摔杯子?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来源。
就连褚申也睁开眼睛,满脸诧异。
然后便是愤怒。
他咬到自己舌头了……
“无法无天!”
摔杯子的是五十多岁的老者,指着小阁老,身子在
颤颤巍巍,声音却慷慨激昂:
“褚申,你连功名都没有,却敢坐在首辅位置,敢处理军国大事,你想做什么?谋逆吗?按照律法,便该斩首以儆效尤!”
“还有你们!”
老者吹胡子瞪眼,气势汹汹指着在场每个人:
“你们都是朝堂尚书,侍郎,陛下将天下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替陛下分忧解难的?”
“外戚干政!你们一个个饱读诗书,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你们不制止,却眼睁睁看着,你们……都是乱臣贼子!”
房间里面,一时间无比安静。
只有老者气喘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看其面红耳赤,身子颤抖,显然是真心如此认为,真正在愤怒。
“屈木!”
吏部左侍郎李梁当即喊喝:
“这里是处理军国大事的地方,你一个小小学士,实职都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还不滚出去!”
“我乃文渊阁大学士!”
老者昂扬道:
“文渊阁内,便该是我说话的地方!”
“李梁,你既然知道这是内阁,还不将那个白身赶出去,杀掉以正国法!”
屈木朝李梁咆哮,胳膊却指着褚申。
“你敢朝我叫嚣!”
李梁怒道:
“以下犯上,罪在不赦,屈木
,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匹夫,岂敢对小阁老不敬,还不跪下,叩头认错!”
“屈木,你个老贼……”
声音再响,越来越嘈杂,都是对屈木的批判,愤怒。
屈木站的笔直,无畏扫视每个人,他的脊梁,好似擎天紫金柱!
但,屈木内心却在滴血。
朝堂衮衮诸公……
这是天下权力最大,手段最高,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