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心在场外隐隐有些不安,看见一队人马突然动身往林子里走去。
她没有犹豫地跑了过去。
“这位将军,请带上小的一起去吧。”沈沐心挡在领头的面前说道。
那将军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
沈沐心信誓旦旦地点点头说道:“小的可以带路。”
她上一世的听人说过,皇帝是在一个宽阔的草场上遇刺的。
不管怎样,只能赌一把了。
将军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同意带上了她。
她欣喜的朝温世誉看了一眼,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温世誉点点头。
沈沐心走在将军身后,终于穿过树木茂密处,还不等他们走到草场,她就听见了容风声嘶力竭的责骂声。
“你为何替他挡箭!他那么对我们!”
她心中暗叹不妙,不免加快了脚步。
终于,她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容隐。
“相元!”沈沐心顾不得尊卑,慌张地上前拥住他。
“你不要睡,你不要睡。”
……
沈沐心整个下午都守在容隐榻前,太医给他取出了那支箭,但能否醒过来就要看他自己了。
温世誉和浦方看沈沐心忧心容隐的模样不像是装的,看她忠心耿耿的样子,两人都不忍心打扰她,浦方特地准许她可以守在容隐榻前。
明明是容隐受了伤,可是所有人都跑去了皇帝的营帐,一个个上赶着关心。
可是容隐,身为一国太子,除了几个随行的小厮,竟然就没有人肯来探望探望。
他们在怕什么,怕被渡了病气吗?
沈沐心恨这世道不公。
夜深了。
沈沐心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容隐的榻前。
“木心先生,你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吧。”浦方的声音在看着沈沐心眼中的红血丝时越来越温和。
他纵使很疑惑为何沈沐心可以熟稔地唤太子的小字,也不好在这时候问。
同时,浦方心中还很感激沈沐心,若不是她及时带人赶到,说不定这天下就要易主了。
温世誉也劝告道:“木心兄,你这是怎么了,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沈沐心摇摇头说道:“交给我吧,我想等殿下醒过来。”
浦方又说道:“要不等一会我们轮流守着殿下,等他醒了,我们定然叫你。”
沈沐心摇头说道:“我来就好了,你们去歇息吧。”
他们拗不过她,只能点点头各自下去休息了。
沈沐心小心翼翼地看着安静躺着的容隐。
他们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对方了。
不知道他究竟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日。
看见容隐紧蹙的眉头,她默默用巾帕给他将额上的汗揩干净。
她低声自语道:“我死之后,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继承大统,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你的皇后是谁啊?你跟我说说,别再睡了。”
她无措地落下几滴泪,祈祷他能够赶快醒过来。
冰冷的泪珠落到容隐手心。
终于,天蒙蒙亮的时候,沈沐心伏在容隐的榻边睡着一小会儿了,她做了个噩梦,突然惊醒了。
她看见容隐的手指在动。
沈沐心赶忙去找太医了。
沈沐心带着太医匆匆赶到的时候,程与嫣正站在容隐面前。
眉目温柔,神情关切。
她突然发现自己挪不动步子了。
太医没有发现面前小厮的异常,急忙赶去给容隐诊治。
容隐本在发呆,听见动静,他将目光放在了营帐门口的沈沐心身上。
沈沐心和他四目相对,赶忙躬身行礼,又退后几步,继续做一个称职的小厮。
温世誉小声问她:“木心兄,你方才去寻太医了?”
“你不知道那程小姐好生霸道,都说了殿下正在养伤,她非要进来,我们拦都拦不住,她刚一出现在殿下床前,殿下就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这里照顾了他一夜呢。”
他见沈沐心没有回答,便又兀自嘟囔道:“明明就是你……”
“别说了,奴才照顾主子,天经地义。”沈沐心急忙打断他的话,低声道。
“但我们不是奴才,我们是他请来的。”温世誉低声辩驳道。
沈沐心没有答话。
程与嫣心疼地看着容隐苍白的脸色,对他说道:“要是我昨日同你们一起,你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容隐摇摇头,不想听她的虚情假意,便侧过头对浦方使了个眼色。
浦方即刻会意,而后对程与嫣说道:“程小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