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头在给谁写信,刑兵进来,表情有些亢奋:“大人,刘将军死了。”
王铁头抬起头,木然的看着刑兵:“死了?”
一点浓墨滴在纸上,泅开,像是血从身体蔓延。
:“是,全城都传开了,说刘惜军从太傅府撞出来,胸口中刀,死在当街。”
:“我调查过,是稽密司负责跟踪监视刘惜军的探子看见的,也是他们为了自保,把消息传开的。”
王铁头低下头,像是漠不关心:“知道了,去通知各家,都安静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惹祸上身,金陵城这一段日子,不会太平。”
刑兵走出门去。
王铁头持笔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被晕染的纸,像是看见了刘惜军那消瘦的脸庞,那个男子,真是刚烈啊。
明阁云裳楼二楼,卫国也刚刚接到消息,不由感叹道:“难怪少阁主这么在意他,这人真是血性汉子。”
:“传下去,尽量打探所有消息,我要知道朝廷大人们家里的所有消息。就是家里的狗一天叫几声我都要知道。”
:“都打起精神来,小心点,稽密司现在肯定也像疯狗一样到处寻味。”
交代完事情,卫国露出期待的神情:“估计没有多少天,咱家少阁主就该兵临城下了。”
太傅府中的气氛极为压抑,府里的人走路都是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声响,中午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下人们并不知道有多严重,但是太傅大人那张阴鸷的要杀人的眼神,却让大家感觉到危险。
书房里的气氛更是凝固。
张理成阴沉着脸,眼里充满凶光和杀气,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大家都不敢先说话,心里打着各自的小九九。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刘惜军这一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啪啪啪”张理成拍打着桌子:“这件事,大家有什么看法?都是聪明人,有什么都说出来,不要再藏着掖着,消息传的这么快,平武方面很快就会知道了。”
众人低着头,不发一言。
:“怎么,你们都哑巴了?事到临头,都没主意了?”张理成的声音阴森森的,谁也不怀疑他现在想杀人的心。
:“大人,不就是死了一个刘惜军吗?他带刀闯入太傅府,对太傅心怀不轨,太傅的护卫护主心切,误杀了他,这说出去,也是说的通啊。”赵佳文想了很久,终于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都和你们说了,他不是我杀的,是他妈的自杀的!自杀!”张理成简直要气疯了,他自己说出这话,心里都泛着嘀咕,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刘惜军会自杀。
:“自杀。。。。自杀嘛,就是他见刺杀大人不成,畏罪自杀!对,畏罪自杀!”赵佳文顺嘴说来。
张理成大怒,暴喝一声:“赵佳文,你是蠢货吗?这样说,别人会相信吗?有一个即将成为护国公的二品领军大将,单身匹马刺杀太傅?事不成,畏罪自杀?我告诉你,你会信?”
赵佳文闭上嘴,脸色潮红。
众人见赵佳文被一顿臭骂,更是不敢吭声,大家头一个比一个低,恨不得缩进脖子里去。
:“现在也不需要做什么解释了,刘惜军死在我家,死在金陵,都是事实,无可辩别,人家也不需要我们解释,他们就只想承认对自己有利的事实。”张理成缓和了口气。
:“我现在问你们,该怎么办?林幼平,你说说,该怎么办?”
林幼平心里剧烈的跳了几下,:“大人,下官以为赵御史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朝廷还是要对这件事有个定论,至少这样,我们能堵住悠悠大众的口。传言是传言,官方的定论,还是更有说服力。”
:“林大人,这些都是旁枝末节的小事,都不用我们操心。我召集你们来,难道是为了这点小事?”张理成感觉自己又压制不住火气了,这些家伙平日里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到了这关键时刻,反而一个个顾左而言右。
:“平武,平武!”张理成连续说了两声。
平武两个字现在像是一种忌讳,没人敢提,只有张理成自己说出来。
张理成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来回徘徊,邓阳明抬起头来:“不如,朝廷下个旨意,给平武军的将领们封赏?这样,也能拉拢他们?刘惜军毕竟死了,现在平武军里的将领不是个年轻人吗?年轻人总是要好对付吧?”
:“对对对,邓大人说的极是,二桃杀三士,不信平武军那些粗坯不上当。大人,这么看,刘惜军死了,我们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收编平武军不是?这是个好事啊。”林幼平很兴奋的说道。
刘惜军冷冷的眼神丢过去:“刘惜军敢这样死在我面前,他不会没有后手准备。你别想的那么简单。真以为武人都是蠢货吗?这任朝任代,打下江山的不都是武夫吗?”
:“黄大人,你怎么说。”张立成不等林幼平说话,直接问道。
黄如辉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