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军将刀向后一丢,刘四喜顺手接住,归刀入鞘,两人继续前行,挡在路上的书生和壮汉进退两难,刘惜军伸手轻轻一拨,两人顿时退至边上。
街口一边有几个人看热闹,见刘惜军走出来,顿时一哄而散。
不一会儿,刘惜军的举动就四散传开。
:“妈的,这家伙实在太嚣张了,太傅大人,您要早点拿主意,这家伙如此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真是一个祸害。”
张理成府上大堂,五六个人分坐两边,都是张理成最信任的几个大臣,监察御史赵佳文听闻刘惜军街上的嚣张做派和毫无顾忌的口出狂言,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什么时候,一个武人也敢在金陵城内这么嚣张跋扈。
:“他这是有恃无恐,也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林幼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他故意说的是不给朝廷面子,却没说是不给太傅大人面子,这心思也极为细腻。
张理成眼观鼻,鼻观心,不置可否。
林幼平向对面刑部尚书宋亲民递了个眼色,宋亲民沉吟一下:“这刘惜军确实有些不知好歹了,大夏朝还没有发生这样的事,这样一来,民间里的风言风语又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了。”
:“是啊,这风言风语一传开,人心就不安定了。”林幼平接过话头,似乎很有感触。:“黄大人,你说呢?”
黄如辉摆摆手:“不要问我,他是我兵部的人,我怎么说都不合适。”
:“正是你兵部的人,才要听取你的意见,否则我们不是越俎代庖了吗?”监察御史赵佳文颇为不悦追问道:“你们兵部出了这种事,你们自己就没有一个说头?”
黄如辉横着眼:“他是我们兵部的人,但我兵部现在能管的了他吗?再说了,若不是有人背地里挑事,他也不会这么激动吧。”
黄如辉情绪激动起来:“”挑事的时候也没有人和我兵部说一声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兵部有多狼狈,自己手下队伍火拼,死一堆人,还死的那么凄惨,瞒都瞒不过去,我们要花多少精力去收尾?”
:“也就是太傅大人在朝中威望足,才没有人弹劾我黄如辉,否则,我还能坐在这里和各位大人议事?别的不说,你赵大人不找我兵部麻烦吗?老子不被砍头都算是好下场了。”
黄如辉一通火,赵佳文哑口无言,说起来也是的,光天化日在城门口自己厮杀一场,死了一片,也够兵部喝一壶了。
眼见气氛火药味起来,林幼平轻咳一声:“哎呀,都是自己人,不用动火,咱们现在不是在想解决问题吗,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刘惜军,我觉得啊不彻底解决他,这以后啊,事情还多着呢。”
:“也是,现在想想给他封护国公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谁也想不到这人是这脾气,这真是封了护国公,他还不把金陵城掀了?武人啊,就是这般野蛮无理,什么事都用武力解决。”一直没有说话的寇其年心有戚戚。
张理成听着几人说话,暗自思忖,他现在需要权衡利弊,在金陵城内,要刘惜军的性命易如反掌,只是刘惜军死了,平武军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咳咳。”张理成轻咳几声,堂下几人顿时收了声音。
:“我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平武军,除了刘惜军,还有谁能真正完全把控?有多少可能分而裂之?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座尾始终没有说话的稽密司司管岳山川。
自从亲侄子岳霖死了之后,岳山川的行事风格更为阴毒狠厉起来,他的身子始终散发着一种阴阴的死气。
:“他的队伍组成有好几种成分,平武守备军八千到一万,主将李志勇,是刘惜军的死忠。”
:“近卫军残部,人数约六千,主将周飞,之前是近卫军的先锋官。”
:“重甲步卒,成分复杂,是从各队伍挑选出来的,人数五到六千,主将张铁柱,是近些年归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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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平武军的所有军队,这一次和荡平军决战,伤亡不小,目前是从俘虏和民间招募新的兵丁补充。暂时还没有形成足够的战力。”
:“现在平武军的主将,叫做孙燚,现年二十三岁,属于异军突起的新锐,平定安西军,剿灭平西军,大败荡平军的三场大战,都是他指挥的。为人豪爽义气,作战极其勇敢,几次以少打多都大获全胜,属于兵行险着的风格。”
:“有人说,孙燚在平武军的威望,几乎与刘惜军一样高,而且平武骑兵的主将李砚和他情比兄弟,不过这两人和刘惜军关系极好,彼此高度信任。听说是救过刘惜军的命,不止一次。”
林幼平揉了揉脸,脸色红润起来,有些小小的兴奋:“二十三岁,很年轻啊,年轻人应该很有野心才对。”
:“岳司管,以你的情报来看,这些人里,有哪些是可以拉拢收买的?”赵佳文开口问,他也问出了张理成想知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