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来了精神:“你有办法?”
:“走,我请你吃鱼去,这济水的刀鱼,可是天下美味。”卢小青搂着小柱子的肩膀,痞里痞气的:“我喊个人来陪你喝酒,咱们边喝边说。”
小柱子扭了一下身子:“大哥,别闹,老子现在军务在身,喝什么花酒,这要是被我那几位哥哥知道了,老子屁股要开花的。”
:“走走走,喝什么花酒,给你介绍个人,能解你燃眉之急。”卢小青拍着胸口:“信不过我卢小青?我卢小青能坑你吗?”
:“扯淡,这可是几万大军,可是你随便找个人能解决的?”小柱子狐疑的看着卢小青:“你别误了我的大事,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否则军法处置我的时候,别怪老子拖你下水啊。”
:“那你现在有办法?”
小柱子咳嗽两声:“我这不是在想吗?”嘴上顽强,脚下却很诚实,跟着卢小青脚步。
吃面的两个人打着饱嗝从面摊子上起身,走入人群中,一会儿,茶铺的那个汉子也站起身来,混入人群,码头上到处可见这种打扮的力工,很快就没有踪影。
“一口鲜”的幌子在门口轻微的晃动,这是一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酒楼,上下两层,穿过喧嚣的大堂,卢小青带着小柱子居然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烟熏火燎热气腾腾,十几个人在干活,有人进来,没有多看一眼。卢小青像是回到自己家,穿过厨房,掀起厨房边上挂着的陈旧油腻门帘,自然的走进去。
门帘后的屋子很小,却有个极大的窗户,光线从窗户里透进来,一片明亮。
:“老余,搞条鱼来吃,让我兄弟尝尝。”卢小青拉着小柱子自顾坐下,朱桌子一角放着一套年月很久的茶具,卢小青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小柱子,一杯自己喝。
桌子一边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太师椅,椅子里坐着一个精瘦的老头子,光头,满面红光,血气极旺,虽然是个老头子,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老人的衰老气息。
:“小崽子,平时都是大狗来骚扰我,今日怎么是你个小崽子来了,怎么,那个狗东西死了?”姓余的老人跟卢小青很熟悉,开口说话就噎死个人。
:“差不多吧。要不是这位小哥,你就真的不用看见大狗了。”卢小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小柱子说:“别客气,这可是贡茶,以前朝中三品以上的大人们才有的喝。当然,现在有钱有权的三品大员也能喝的到,清水衙门的那些就喝不起咯。”
余老人端起茶杯,喝酒一样,“吱儿”一声,将茶水吸入口中。
站起身:“为了庆祝大狗那个祸害还活着,我亲自去给你们弄个鱼吃。你们先坐着啊。很快就好。”
说完话,身子一跃,从窗户处跳了出去,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绕过屋子,走进厨房去。
:“什么人物?挺骄傲的。”小柱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味苦涩,和曲先生刘院长他们喝的那种岩茶几乎一个味道。
:“这码头地下的老大之一。两年前这里另一个老大勾结了曹力手下一个旅旗,趁他出门时暗杀他,他二十几个手下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正好被大狗带人救了。这人挺爷们,和大狗投了脾气,大狗没事总来找他喝酒吃鱼,两人关系很好,我和俏俏说,这是卢大狗的干爹,卢大狗并不反驳。”
小柱子痞笑:“就这老头?大狗干爹?”
:“哈哈,没有正式礼节,默认,默认。”卢小青也坏笑着:“等大狗好了,让他带你来这里玩,大狗在这里享受太子般的待遇。我只是沾了大狗的光。”
:“他能帮忙?”小柱子忍不住还是追问一声。
卢小青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他不能帮你,这里就没有人能帮你了。那就只能尽量调集人马来防守了。”
不一会儿,余老人端着一个很大的盆子进来,一股浓烈的香味顿时充斥小小的屋子,余老人将盆子放在桌上,满满一盆乳白色的鱼汤,汤面上飘着红红辣椒丝和葱花,鲜香扑鼻。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老人又拿进来几副碗筷,放在桌子上。
:“酒呢?”卢小青问。
余老人眼中精光一闪:“你们身负军务,能喝酒?”
:“不能,军务在身,喝酒二十军棍。”小柱子抢先说。
:“平武军啊?这么说,舞阳城又变天咯。”老人往太师椅上坐下,语气有点变化,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大狗还好?我知道一个跌打创伤很在行的郎中,我可以喊他去给大狗瞧一眼去。”
卢小青殷勤地给小柱子舀汤,随口道:“不用,死不了。那家伙皮粗肉糙的,一两个月就能下地跑了。”
小柱子心细,见余老头似乎轻轻地吐了一口长气。心里不禁发笑,难怪他和卢大狗能对上脾气,两个人都是那种看起来混不吝,实际上把情义两个字看的很重的家伙。
鱼汤浓稠,入口香浓爽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