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从胆边生的白苔松做出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决定用守山族残存的为数不多的六百战士去冒一次风险,用武力争夺族长之位。他杀死了反对者,带着剩下的六百人踏上希望之路。
但是,胡洛的一千六百多山地营的精锐,突然将白苔松包围在一处狭窄的山隘中,这就注定了,白苔松人生第一次为了自己的努力,化作乌有。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老天,似乎挺眷顾孙燚。
在林子中穿行了半个月的胡洛和山地营的精锐们哪里还有一点精锐的样子,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一样,特制的伪装服早已经刮的七零八落,用各种草茎,藤蔓绑在身上,倒也是更增加几分隐蔽效果。
探子气喘吁吁的将发现的蛮兵行踪通报胡洛的时候,胡洛正无聊的泚蚂蚁玩,闻言大为惊喜,探子说,蛮兵不过六百余人,许多人身上有战斗过的痕迹,行动颇为迅速,却没有安排突前侦查,也没有发现后方掩护。按这个方向,应该是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而且就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他们好像是打赢了,因为,因为看起来这群蛮兵情绪激昂,气势高涨。
胡洛听闻探子的回报,心里咯噔一下,打赢了?怎么就会打赢了呢?
胡洛招来传令兵:“通知各小旗,加速前进,去前方竹鞭谷设防,做好战斗准备,来敌六百,不许放过一个,我随后就来。”
:“你,带我去看看蛮兵。”胡洛又对探子说。
胡洛从树桩后仔细观察了匆匆经过的蛮兵,队伍中间那些明显更强壮一些的士兵中间围着一个看起来比较重要的人物,一行人看不清楚脸色。形迹匆匆又没有丝毫戒备,看起来不像是溃败而逃,反而有点兴奋。胡洛心情低落下去,看来,蛮兵真是打了一场胜仗。
:“妈的,不管了,既然送到老子嘴边,老子怎么也要吃掉他们,就算是给弟兄们报仇吧!”胡洛恶狠狠的嘟囔着。从树后撤了回去。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赶到竹鞭谷。
白苔松被自己临时起意的壮举所亢奋着,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杀光那些反对者,自己也彻底断了退路。多年来隐在心底藏的很深的欲望蓬勃发展,瞬间掀翻了压在表面上伪装,什么仁义,什么孝道,都特么的滚的远远的。老子隐忍又隐忍,却始终没有那个白老二更讨欢心,若不是白老二这次自作主张挑起战端,守山族又怎么会落入现在这种境地,稍有不慎,守山族数百年的传承,就会彻底消散在茫茫大山之中。
白苔松就这样,毫无戒备地踏入山地营的包围圈里。
几道箭雨洗礼过后,走在狭隘中的蛮兵几乎死亡过半,他们并没有想到,会在距离山寨不足一日的地方受到袭击,若不是箭矢明显是官兵的制式,他们甚至以为是受到其他部落的偷袭。
在胡洛的指挥下,走在队伍中间的猿猛受到最强烈的打击,白苔松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身边已经倒下一片人,若不是老护卫古寿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挡下致命一箭,白苔松的幻想就可以在此刻泯灭。
两支箭矢穿透了古寿强壮的胸膛,没有流出多少血,白苔松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身体,又惊叫一声,丢到一边。将自己的身子埋入山边一处凹地里,听着头上箭矢撞击在岩石上,溅起细小的石块。
古寿眼里的光渐渐的消失,对白苔松的希望也渐渐消失。
当胡洛的手下把白苔松从死人堆里掏出来的时候,白苔松瑟瑟发抖,几乎站不稳身子。
:“报告营正,战场打扫完毕,死亡四百七,伤一百一,逃走了几十人。”
胡洛扭头,眼神闪烁:“杀死蛮兵五百八,嗯,这功劳可不小呢。”
:“呃,对,营正说的对,蛮兵殊死抵抗,除了逃走几十人外,其余皆被我军消灭,没有俘虏。”来汇报的营副心领神会。
:“刚才那些蛮兵保护着他,看来是个重要人物哦。”胡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惊慌的白苔松:“诶,报上名来,看看值不值的留下。”
白苔松听见刚才两人的对话,早已吓的要死,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别杀我,别杀我,我是白家大公子,白苔松。别杀我,我有用。”
:“白苔松?你是白苔文的什么人?”
:“我是白苔文的哥哥,我是他哥哥。”白苔松忙不迭的回答。
胡洛摸着一脸乱糟糟的胡子蹲下,:“难怪白苔文说你根本不配当族长,说你很会伪装,族里很多人被你的表象欺骗,他说的果然没错,真是一个怕死鬼啊,这点,你还真不如你白苔文,那家伙落在我们手里,受了不少罪,可从来没有像你这样怂过。”
:“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去做什么事。”胡洛抽出腰刀,在脸上轻轻一刮,一簇胡子掉落下来。
:”我说,我说……”被羞辱的白苔松一点反抗的语气都没有,在雪亮的腰刀面前,他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胡洛听说官兵大胜,眼前见到的着六百多蛮兵是逃亡回来的,狂喜之下,手一抖,差点把脸